其中那声音最洪亮的,是徐紫嫣。
她怔怔地盯着紧闭的门窗,眨了眨眼,“啪嗒”一声,掉了两颗泪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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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正值入夏。
如今她们十二个人住在平州的尚家别苑,院子极大,可偏偏霍姑姑只给她们安排了两间房,夜夜人挤人,也不知是何用意。
今日学了新的舞曲,一行人抱着换下来的舞裙回房,不知谁提了一句子,“欸?听说霍姑姑将那小贱人放出来了,人呢?”
徐紫嫣冷哼一声,“关了半个月,现在放出来又有何用?整整两首曲子一支舞,她可是全错过了,等着一月后霍姑姑验收成绩时挨罚罢。”
宋宋进屋时,徐紫嫣的话堪堪落地。
徐紫嫣梳着乌发起身,腰肢一扭,“喲”了声,“我当是谁,这不是与赵掌柜私通的宋宋么?那赵掌柜瞧着俊朗无双,你可真看得上呀。”
这话一落,免不得引来几声低笑。
那赵掌柜油头大耳,还挺着个堪比孕中四五月的大肚子,谁不知他其貌甚丑。
立在门边的姑娘垂下眼,径直走向自己的那张桌案,铺开宣纸,执笔练簪花小楷。
旁人见她不理会,也就都散了去。
晚膳时,众人到倩安堂用过饭,又都各自做各自的事儿。
下腰、开嗓、练字,云云。
宋宋见徐紫嫣在花廊学走猫步,匆匆两步上前,她道:“紫嫣姐姐。”
徐紫嫣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道:“烦死了。”
面前的人抿了抿唇,低声道:“给。”
她递上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
徐紫嫣迟疑一瞬,接过手一瞧,竟是两月前霍姑姑赏她的水玉簪,晶莹剔透的,瞧着便很衬肤色。
宋宋道:“霍姑姑说往后极有可能送我们入京,我们都是姐妹,理应多多关照,这只簪子衬你的衣裳,我戴着不好看,请紫嫣姐姐收下。”
徐紫嫣强忍着压住嘴角,故作不屑地伸手接过,不耐烦道:“快走吧。”
她颔首,转身离开。
果不其然,后头的三个月,徐紫嫣消停不少,没再找她麻烦。
宋宋这日子,总算安生许多。
四季一转,便入了秋。
这日,众人齐聚一堂。每隔一月霍嫚便要查验凤栖台这首舞曲,据说,这支舞练得好,就离伺候贵人不远了。
这会儿,徐紫嫣戴着那只水玉簪从霍嫚眼前走过,霍嫚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一眯,眉头轻轻蹙起,转而看了一眼正收着舞裙的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