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丁遥讲完,祁正一声没响,丁遥犹豫了一下,停住,问:&ldo;你怎么不说话?&rdo;
她以为吓到他了。
&ldo;有什么可说的。&rdo;祁正付钱下车,甩上车门,看着眼前的酒店。
&ldo;我到地方了。&rdo;
&ldo;……&rdo;
这么快。
丁遥瞬间放下心来,&ldo;谢了。&rdo;
&ldo;嗯。&rdo;祁正挂断电话。
听了一路,他好像参与了一下她那段徒有其表的人生。
光鲜亮丽么,他没感受到。他只觉得付出这么多代价,穿上的不是礼服,而是沾满鲜血的盔甲。
房间门紧闭。
祁正怎么敲她也不开门,里面安静无声,打扫隔壁房间的保洁阿姨出来看,&ldo;是不是里面的人不在啊?&rdo;
&ldo;在,我朋友离家出走了,可能还生气呢,不愿意过来开门。&rdo;祁正这辈子没表现得这么人畜无害过,&ldo;阿姨,能帮忙刷下房卡么?她家里人着急,实在不行我把身份证抵给你。&rdo;
好看的脸是万能通行证。祁正顶一张充满欺骗性的脸,再有模有样地说几句人话,阿姨立马就信了,&ldo;那我给你刷一下吧。&rdo;
&ldo;嘀嗒&rdo;一声,房门打开,祁正道过谢走进去,房间一片昏暗,窗帘全部拉紧,床上没人,祁正往里走,床与窗台的缝里蜷缩着一个人。
她抱着膝盖,头低低垂着抵在墙上,那么窄一道缝,放只猫进去差不多,也不知道她怎么挤进去的。
脚边几个啤酒罐,还有零星的烟头,祁正看见,脑子&ldo;嗡&rdo;了一声。
夏藤没抬头,就那么缩着。四天没洗澡,头发都油出味儿了,她懒得洗。
祁正也没说话,站在床尾看着她。
沉默半晌,夏藤动了,她摸索到床底下的烟盒,抽出来一根放嘴巴里,颤颤巍巍点火。
火苗卷上烟头,祁正开口:&ldo;烟扔了。&rdo;
夏藤没听,吸进去一口,不人不鬼。
祁正受不了她这幅样子。
她是软绵绵的小绵羊就好了,又蠢又纯又天真,别搞这套堕落姿态,不适合她。
祁正把床踢开一截,人走进去,夺过她手里的烟,打开窗户扔出去。夏藤愣了一下,又趴在地上,重新去摸烟盒。
祁正一脚把烟盒踹进床底下,看不见了,夏藤就伸手去掏。
她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半分&ldo;夏藤&rdo;的样子。
祁正心里窝火,&ldo;你给我起来。&rdo;
夏藤专心致志趴地上掏烟盒,胳膊伸进去,左摸摸右探探。
&ldo;听见没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