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应于最高统帅部大本营精确规定的时限土月20日开始(实际上是于1月12日开始的,但是,关于这个问题,以后将要讲到)。气象预报几乎排除了在第一天使用航空兵的可能性,因此,我们计划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以强大的炮兵集团和大量坦克实施突破。在登陆场,不仅集中了用于发展突破的坦克集团军,而且还集中了大量直接支援步兵和在第一梯队编成内参加战斗的坦克。
当然,这并非某种发明,以直接支援坦克充实步兵战斗队形,是完全合乎规律的事,并经受了战争的多次检验。不但如此,在我们战前的条令和教令中早有规定。但是,愿望和可能,是两码事。过去有个时期,我们的步兵只能单靠炮兵的支援去进攻,根本没有坦克;有时坦克不够,因此,不得不在每种具体情况下,去决定如何使用坦克的问题‐‐是作为直接支援步兵的坦克使用,还是更集中地作为发展突破的突击兵团使用。而现在又到了这种时候,由于我们的后方,我们的工人阶级忘我顽强地工作,使我们有了足够数量的坦克,既可用它充实步兵战斗队形,又可将其作为强大突击兵团(能向大战役纵深发展突破的坦克集团军和军)使用。
在准备突破时,我们也很重视强大的炮兵突击。为了周密地准备突破,方面军首长、各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和师长,以及有关的炮兵司令员,对整个突破地段进行了周密勘察。我们方面军首长,集团军司令员,军长、师长、团长,和炮兵及空军一起,简直是爬着察看了整个前沿,标出了主要冲击目标。
在这里,我不禁要说,我坚定地认为,有时不得不爬行着进行的这种现地勘察,丝毫也不与战役学相矛盾。一些想提高战役学地位的历史学家认为,现地起草作业是下级指挥员的事,而不是战役首长的事,而我则认为,现地的周密准备和随后的理论设想在实践中的实现,应很好地结合起来。在这一点上。我所描述的这次战役正好是一个典型。
经过一系列周密的勘察以后,方面军军事委员会认真地审查了炮兵进攻的整个计划。一批卓越的炮兵军官参加了会议,既有我们方面军的炮兵,也有配属给我们部队的炮兵。他们中有这样一些年高望重的将军,如突破炮兵军军长П&iddot;&iddot;科罗利科夫和Л&iddot;n&iddot;茹霍夫,他们具有良好素养和丰富经验,以及在多次进攻中得到锻炼的突破炮兵师师长В&iddot;Б&iddot;胡西德,c&iddot;c&iddot;沃尔肯施泰因,Д&iddot;&iddot;克拉斯诺库茨基,В&iddot;n&iddot;科法诺夫等。
在回忆这次会议的时候,我自己都很惊奇,在一天的时间里,我们竟能讨论这么多极为复杂的问题。其实,那时我们并不知道七小时工作日,如果按现在的工作日讲,那么,我们的会议实际上开了大约三天。
在计划炮兵进攻的时候,我们尽量以强大火力不断压制敌防御的整个战术地幅,和实际上配置在18‐20公里纵深处的敌浅近战役预备队。在此之前,我们已搜集到准确的侦察情报,敌人的整个防御,事先经拍照,而那里最近发生的变化,又立即作了标记。简单地讲,在敌人占领的区域内,我们划定了一个纵深为18‐20公里的区域,作为全部炮兵对敌压制区域。
为了可靠地压制某个区域,需要多少发某种口径的炮弹,我们有个计算,但我不想以此麻烦读者。所有这些,我们是完全根据炮兵的深奥道理计算的,无疑,后来德寇在这方面是吃够了苦头的。
但是,会议就是会议,它好像提出了计划的一个总的轮廓。然而,该计划还要传达到最下面,直至团炮兵群。我们没有放过研究所有细节,我们认为、既然上级炮兵首长积累了大量宝贵的经验,就应该使这些经验为炮兵营、连所接受,应该像通常说的,使它传达到基层。同时,它不是作为一般的指示,而是作为具体的实际经验传达到基层。为此,在进攻准备过程中,上级炮兵首长要在具体条件、具体地形的发射阵地上去教会战士,不要对此不好意思。我们不能认为,这是某人不合理地代替某人:这里指的不是指挥的替换?(战斗中要由应该指挥的人挥指),而是指科学地‐‐我不怕在战争条件下运用这个词‐‐运用积累起来的集体的全部经验。
在组织良好的炮兵进攻中,我们看到了我军强大威力的具体体现。我们认为,我们在以炮兵代替步兵方面所做的一切,将是我们的巨大优势,将会避免军队不必要的损失。也就是说,其直接含义是,要毫无怠倦地、不惜时间、不惜气力地研究炮兵的进攻准备。归根结底,如果从道义方面讲,那么,在战争条件下,这种工作是最大限度地关心人的一种特殊表现,一般来说,&ldo;关心人&rdo;这个词组与&ldo;战争&rdo;这个词是并行不悖的。
在谈到炮兵进攻的准备时,我不能不提到方面军炮兵首长在这一工作中发挥的良好作用,特别要提一下方面军炮兵参谋长斯克罗博夫上校。战争开始时,他是炮兵营长,后来成长为优秀的计划工作者、参谋人员,他以其处理事务的才干,良好的司令部工作素养,赢得了所有同他共过事的人的尊重,他那良好的司令部工作素养是和军人的精确性融为一体的。
集团军制定的炮兵进攻的所有计划,都由我审批。我总是以我一切可能的谨慎态度,去研究炮兵问题。或许,这里还表现了我对炮兵职业的依恋(在旧军队里,我曾当过炮兵),但是,主要的当然是平时和战时的经验。在评价我们炮兵的巨大能力时,只要可能,我总是尽量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些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