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景谦哑声问:“她现在在哪儿。我要见她。”
“见可以,”杭老太太皱起眉,“但你不能带她走。”
蓝景谦太阳穴一跳,这一刻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负面情绪,眼神阴沉地望向对面:“她是我的女儿、我凭什么不能带她离开?”
老太太同样沉声:“就凭这十六年来,你没有尽过半点抚养义务。”
“那是因为你们的隐瞒!”
“你可以去对法官讲这话,让他判断,你十七年前出国了无音讯,该怪你放弃抚养权、还是怪我们隐瞒?”
“——!”
蓝景谦忍无可忍,蓦地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这个男人脱去了平日里清冷自持成熟稳重的模样,眼睛红得像被激怒的狮子。
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得粉碎的狮子。
只是他到底已经不是十七年前那个初出茅庐只会冲动和任人拿捏的毛头小子了。
那些狰狞的情绪被他一点点压回身体里,连攥紧的青筋绽起的拳头都慢慢松开。
蓝景谦撑着茶海边沿,满浸着血丝的眼望着对面的杭老太太:“你明明不接受她的存在、为什么不肯放她离开?”
杭老太太表情微滞。
下一秒她转开目光,冷声说:“我有我的原因,不需要你来管。”
“我不想管。猜也猜得到,一定又是为了你的唐家。”蓝景谦声音冰冷,“但你可能忘了一件事——唐家还是那个难以撼动的唐家,但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碌碌无为的我了。”
“……”老太太眼神一颤,转回头,面上阴沉下来,“你想做什么?”
蓝景谦:“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我会去找那个缘由。您猜找到以后,我会怎么做?”
老太太脸色骤变:“你敢!”
“——”
蓝景谦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
他双手攥拳狠狠地捶在桌上,整个人仿佛要扑上去——
“我的亲生女儿被你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整整十六年!这十六年里她是怎么过来的我想都不敢想——我还有什么不敢!?”
杭老太太僵在原地。
死寂许久,她声音低下来:“好,好,你可以带走她——但不能是现在。”
蓝景谦咬牙:“如果我一定要现在呢?”
“那就鱼死网破。”杭老太太声音也嘶哑下来,她眼神阴狠地抬头,“你想毁了唐家,那我就能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你女儿——敢赌的话、你来试试。”
蓝景谦攥拳,被压得血色全无的指节都捏出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