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慈笑眯眯地收回手,“你以后若是没吃的了,可以上我这里来。”
沈清和似乎心情好了一些,但仍偏头不看她,“哼”了一声。
谷慈忍不住微笑。
平时把那间屋子的门锁得那么牢,还特地画了道符驱邪,连展示给她看都不让进门,今日委实是个大进步了,难怪他从刚才一直烦恼到现在。
偶尔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啊。
“你其实是个挺好的人呢。”
沈清和白了她一眼。
谷慈看不见他的表情,叮嘱道:“晌午知府大人会去邢家问话,我会把你也带去的。”
沈清和皱了皱眉,不痛不痒地“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
谷慈回家之后便去做午饭,忽然听见外面有人火急火燎地敲门,前去一看才知是赵翔来了。
她委实有些惊讶;沈清和在衙门的名声很响亮,当然这原因在于,跟他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或多或少会有点不正常,故而这些捕快视沈家如地狱。
赵翔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气喘吁吁地问:“小慈姑娘,沈先生在家么?”
谷慈点头道:“赵捕头是来接我们去邢家的么?”
“不是……”赵翔蹙着眉摇手道,“我们直接去衙门罢。”
谷慈有些疑惑,“出了什么事吗?”
赵翔闷了片刻,似乎不知该怎么解释。
“我们好像……抓到凶手了。”
***
去衙门的路上,赵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上回沈清和说邢夫人有点问题,于是他就顺着这条线索查了一遍,从一个丫鬟的只言片语中猜出邢员外与其夫人的关系并不好。
夫妻关系不和并不奇怪,故而赵翔起初也没在意,直到前去邢府问话的时候,邢夫人忽然哭哭啼啼地抖出一个名字来。
三人赶到衙门时,邢家上下果然都在公堂之上。今日并非堂审,故而前来审人的是通判张尧,三十多岁的举人,在厉知府身边呆了有几个年头了。
今日堂下不止是邢夫人和周姨娘,还多了几个陌生面孔,看装束应该都是邢府的仆人,有小厮有书童。邢夫人涂氏捏着帕子流眼泪,旁边的周姨娘则是满脸惊恐,战战兢兢地杵在一边。
赵翔直接将谷慈和沈清和带到了堂内的屏风后边,只听外面的张尧问:“邢夫人先前所言,是否句句为真?”
涂氏眼里噙着泪,咬牙指着周姨娘道:“老爷遇害那天,这个女人的弟弟又来找她,两人大吵了一架,恰好民妇路过听见了只言片语,说是老爷出了事。当时我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八成就是他们合谋害死了老爷!”
周姨娘满脸惶恐,脸色煞白道:“大人,我们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害过老爷……”
沈清和听后微微皱眉,问:“她弟弟是谁?”
赵翔的面色仍旧不太好,他们先前只查了邢家的人,忽略了周姨娘有一个还未成家的弟弟,嗜赌成性,屡教不改,三天两头就跑来借钱,被邢家上下视为瘟神。邢夫人一说此事,他们便去赌坊把人抓来了,除了此人的情绪不太稳定,过程简单到难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