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轮上我了,医生连头都没抬,问了我几句就给我开了单子叫我去验血,抽了血,等了会儿,拿到单子,一切正常,不高也不低刚刚好!那这么上吐下泻从哪里来的呢?等我给医生看的时候,医生抬头,眼镜背后的眼睛扫了我之后又扫了一眼陈宇轩,他开了另外一个单子给我,叫我再验一个血。
干嘛啊?这不是折腾人吗?验了一次,再验一次?再次抽血完毕,整个单子上就一个数据叫hcg,依然正常。医生看了看之后说:“没什么!轻度肠胃炎!”
之后开了几个药,就要打发我们走了。等我走出门的时候,意识到一件事,反身过来问那个医生:“医生,hcg是检测怀孕的吧?”难怪这几个字那么熟呢!留学的时候有室友曾经怀孕,她当时为了留下还是去堕胎这件事情纠结了很久,最终的结果是做单亲妈妈。所以被她的熏陶之下,我也认识了这几个字母代表的含义。而我旁边的陈宇轩脸抽动了一下。
他点点头,推了推眼镜说:“是啊!帮你排除一下!”
“什么叫帮我排除一下?”我拧巴了。
“你不是呕吐吗?而且你也不是呕吐地特别厉害!”那医生反问。
我皱着眉头对他说道:“怀孕的呕吐一般是早晨吐的,好吧?你这个医生也太没常识了!”
那医生非常轻蔑的哼了哼道:“我没常识,你倒是有经验的!为什么不早说?”这话一说,旁边的人哄然大笑,我瞬间意识到他话里有话,大冬天里我犹如吞了一公斤的辣椒,从脚底板烧到了头顶心。本来我就身体不舒服,这个时候更是摇摇欲坠,眼前冒出了漫天的星光。
“yannie!”陈宇轩叫我,我的手收紧,又放开,深呼吸,深呼吸!我才将自己的神跟稳了下来,我对着那个医生说:“没有专业素质,却还出口伤人,做这个行当,你不配!”说完我转身,陈宇轩扶住我,他可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到急诊大厅,他让我坐下说:“稍微休息会儿?要不换个医生看?”我摇头,刚才吐过之后我就觉得好些了。要是这个时候有个地方能够刮个痧可能就舒服了,怎么到现在我才想到?要是早想到了,何必来受这个侮辱?想想刚才的情形,我算不算是灰溜溜地走掉?恐怕我已经成了笑柄,心里满满地懊恼。
陈宇轩坐在我身边,一句话也没有,不知道他心里该如何想!当然凭我和他的关系,难道我还要跟他解释,我特么还是个原装货?又多加一层懊恼。肠子再次打了个滚,咕噜噜的鸣叫,只怪我这个不争气的肚子!真是怎么想就怎么别扭!
正当我咕噜着肚子,懊恼地坐在凳子上,旁边的陈宇轩接起了电话,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开去,双眉紧锁地跟对方讲话:“你别这样!自己想想清楚再处理……他知道吗?……他怎么说?……”
我站起来跟他说:“我好些了!走吧!回酒店!”他边讲电话,边跟着我走!我的脚里力气已经多了些。急诊门口打开了一辆出租车的门,先坐了进去!报了酒店名。他坐了进来,是不是山寨手强大的功能之一就是漏音?我在他身边对方哭哭啼啼地说:“我跟孩子该怎么办?宇轩求求你!如果你也抛下我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人再在乎我了!……”
陈宇轩无奈地说:“乔莉!有什么话等下再说,我在车上!”
“宇轩,求你!救救我!你别不睬我,行吗?”
“乔莉!咱们分开九个月了!明白我的意思吗?你发生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车已经到达,我本来不想出声,但是,我身上没钱,只能跟他说:“宇轩,钱包给我!”他抬头看我一秒过后,将钱包掏了出来,我掏出一张二十递给司机,他也跟着出来。我将他的钱包奉还。
他站在我身边,电话那头歇斯底里的一个声音问道:“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女人了?”一副被人背叛的态度,若非我是他的邻居,若非我一直在bbs上看他,每天有大段的时间回帖,恐怕这个时候还以为是乔莉被陈宇轩给始乱终弃了呢!有了孩子搞大她肚子的男人不肯承担,那就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是怎么样强大的信心才让她找上前男友来背负她的孽债?我心里爆了句粗口,恨恨地骂了这个女人。
可能今天受的刺激实在太大,也可能内心里真的看不惯这个女人,我一把抢过陈宇轩的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他刚刚陪我去医院验了hcg!”说完就吧电话塞进了愣在那里的陈宇轩的手里。脚步虚浮,却也还成,我从礼宾处,取了我刚才寄存的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房卡,走向电梯,不再管身后的那个陈宇轩。
当电梯门要关上的时候,有人又按了电梯按钮,门又复开了。陈宇轩走了进来,脸色灰败地难看,但是他还是对我说:“谢谢!”思及这声谢谢的前提,我脸又再次热起来,只能看着电梯轿厢地板上那朵金色的大花。
我声音有些微弱,又故作大方道:“举手之劳,谢谢你陪我搞了大半夜,好好休息!”等我这句话出口的时候,电梯到了十八楼,我们走出电梯。我举步往前,他停在那里,他扯出一抹笑容说:“我住十五楼!”又按下了向下的电梯按钮。至此繁忙又让人郁闷的一天方才结束。
第21章
飞机落地,连家都没回,我就到了平时一直做按摩的理疗馆。在刮痧与按摩之下,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再镜中照见自己的后背一道道都是紫黑的痕迹。肚子里却是舒服了许多,已经不那么胀气。遂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中间吃过饭就继续躺床上,直至第二日下午才起床。其间妈妈几次进我房间看我,我还是知道的,她坐在我床头,揉着我的头发。我翻身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