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当头一棒。
刚刚说,只要没跟丢,凌云就一定能平安回来。现在就来坏消息,前头果然跟丢了,而且是王励武跟丢了。
王励武是元阙手下最擅长追踪术的亲卫。他也跟丢了,说明对方极有经验。
这胭脂令,有胆在大将军的婚礼上行刺皇帝赐婚的新婚;能将据点放在广缘酒楼、太子眼皮底下;能让王励武都跟丢,这般野心与实力,让元阙再一次刮目相看。
元阙内心虽然担心着凌云的安全,但他却有个极强的特质——抗压。
越是困难,他越是强悍;越到险阻,他越要向前。
此时,元阙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暴戾,太阳穴上的青筋高高地突起,眼中迸出似鹰似豹的光芒,随时可以将猎物撕得粉碎。
“在哪里跟丢?”
“据前方消息,他们从庙前巷向广缘酒楼方向跟了数里,至三圣街三圣庙前,对方突然踪影全无,所有线索齐齐消失。目前王励武正带领手下在周边一公里的范围内寻找。”
“立即增派人手,由王励武指挥搜索。”
元阙用人从来果断,哪怕王励武跟丢了,也要他继续跟下去。他深知,若王励武也找不出线索,其他人一定更加不行。
正要进屋,马文德领着郎英从秘门进来。
还是一袭白衣,还是俊美无双,只是今日的郎英已经不似上回所见那么玩世不恭,急务当前,他也没心情玩潇洒了。
三人不拘俗礼,一同进了嘉丰苑书房。
“我已经知道了,广缘酒楼重兵把守却扑了空,虽说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却也在情理之中。”郎英依旧斜倚在他惯坐的那张榻上,手撑凭几,用手指抵着太阳穴。
元阙已进入意念杀人状态,眼中似能射出刀子来:“胭脂令一举一动直指朝廷,怕背后的力量不是什么敌国,而是本朝哪位位高权重者。”
郎英望了一眼贝安歌,但见元阙也不回避她,便知道这位嫂夫人早已是局中人。
“目前看,能量不比你我小。”他没有说透,便将话题转开,“将军让我去查的雷明远,倒有意外收获,此事稍后再说。咱们先说说今日将军夫人遇劫这事。”
元阙已经拿了京城的地图,铺在了书房中央的一张大桌上。
在密密麻麻的街巷中,元阙迅速找到目标:“遇劫处为庙前街,消失处为三圣街三圣庙。再往前东五里,就是广缘酒楼,但他们没去广缘酒楼。”
郎英负手弯腰,细细地望着地图,在往南的地方划了条线:“往南就要出城了,这几日城防格外严,他们出不去。必不可能往南。”
元阙望了一眼贝安歌,终于道:“郎英,我夫人说,可能在青楼。京城的青楼我不熟,你判断一下?”
我去,纵然是在紧锣密鼓的关键时刻,郎英也感觉到背上中了一刀。
“上回在嫂夫人面前,你可叫我云公子。”
“我夫人聪慧,上回就没骗得过。”
贝安歌瞥他一眼,若不是眼下情势紧张,这心里还真有点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