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安歌轻轻地叹息:“……而且她见到裁云鞭,还问我会不会武功。她真的好紧张啊。”
“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不会武功。我还说,我家夫君说的,管用的武器不漂亮,漂亮的武器不管用,这鞭子就是给我漂亮漂亮的。”
“呵,真会说话。”元阙不由又被她逗笑,“裁云鞭可是又管用又漂亮。”
“那我也犯不上告诉她,让她猜去吧。”
元阙抱着怀中的贝安歌,静静地思忖了好久,终于缓缓道:“她为何对小三背上的胎记这么上心?甚是奇怪。”
见元阙终于想到这一层,贝安歌知道,终于可以跟他说了。
他还信任长公主的时候,她不能说,只有让元阙自己也察觉到长公主的可疑,贝安歌预见的那些梦境,才能真正有份量。
“还记得我跟你说,要让玉枢令暗查皇后入宫前的秘密吗?我疑心是长公主掌握着皇后的秘密,并以此要挟什么,而这个秘密,就跟一个背心有梅花胎记的女人有关。”
元阙细细地品着这番话,问:“这也是你望见的隐情?”
“我望见皇后要寻一个背心有梅花胎记的女人,而长公主却说,这女人是皇后入宫前的私生女……”
“贝贝!”元阙惊得突然伸手,捂住了贝安歌的嘴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贝安歌将他手掰开,嘟囔道:“郎令主不是去查了嘛,早晚会有消息。也不是捂我嘴就有用的啊。”
元阙哭笑不得:“这若要出错,你这小命就保不住了。”
“夫君……”贝安歌敲敲他的胸膛,那战场上磨砺的肌肉无比紧实,“你不觉得蹊跷吗?这胎记是小三的,那极有可能,小三就是皇后苦苦寻找的亲生女儿啊。”
元阙眯起了眼睛:“皇后将自己的义女嫁给我,有人却派了皇后的私生女来刺杀她的义女,这事儿有趣。无论刺杀成不成功,似乎倒霉的都是皇后……”
“夫君想明白了吧。这里头,安排得也太用心了。而且是一早就将小三养成死士,也压根没打算让她有好结局啊。”
元阙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想越觉得这个计划周详到让人觉得可怕。
茶叶拢住一批、枉留情的药物控住一批、胭脂令的细作杀掉一批。而真正的幕后主人,到底是支持皇后,还是支持太子,竟如此扑朔迷离。
贝安歌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她既然帮皇后找人,说明她深得皇后信任。可她为何又要让皇后的亲女和义女自相残杀,她到底站哪一边?”
黑暗中望不清元阙的脸色。半晌他才开口,声音极低,却缓缓的,直击人心。
“她哪边都不站,她站自己。”
“啊?”贝安歌隐隐有这样的猜测,却还是没想到,长公主刘容的野心竟是这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