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角落里,悄悄地掏出一块白色丝帕,丝帕的角落绣着一把小刀,是破云刀的样子。绣功很笨拙,但却绣得很用心。
这是她特意找了针线上的绣娘学的。
为了瞒着元阙,还得等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绣。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今日才完工。
突然,杏兰跑过来:“夫人,将军回府了。”
贝安歌顿时兴奋起来,将丝帕藏到腰间,提着裙子向东园门口飞奔而去。
元阙也是匆匆赶回,骏马都没停稳,就已经飞身下马,将缰绳抛给凌云,向东园跑来。
远远的,他已经听到东园里人声鼎沸。
这个他已经不太认识的将军府,却是他这么热爱的将军府。他从来不知道将军府也可以不冰冷,也可以不安静,也可以不可怕不神秘。
元阙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喜欢这份烟火气。
他所有的冷酷与冷漠,都是因为他得不到温暖,他才做出那种不需要温暖的样子。
事实上,如果可以,他想张开双臂拥抱人间,他不要杀戮,不要战争,不要让破云刀饮血,也不要再见到那漫山遍野的白骨。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爱好战争,自己其实热爱和平。
心潮翻涌间,贝安歌像一只小鸟,热烈地投奔而来,重重地扎进他怀里。
“夫君!”她开心地环抱住他。
纵然元阙那么高大,她只能环抱他的腰,她还是开心地环抱住他。
“大家都好开心,在猜谜呢,夫君也来猜?”
元阙被她感染,紧紧地抱了抱她:“好,咱们去猜灯谜。”又松开她,牵住了她的手。
贝安歌欢欢喜喜地被元阙牵着,虽然刚刚她是这场灯海的女主角,此刻却像元阙身后的跟屁虫,任他牵着手,投身到那片绚烂中去。
灯谜已经被猜走了不少,剩下的都已经比较难,有些看得出反复粘贴的痕迹,显然是被猜了好多次,都没有猜中。
“猜中了有奖的。”贝安歌指指憩亭。
元阙一看,平常正襟危坐给自己写公文的先生,此刻坐在憩亭里给人家解释灯谜,居然还面带笑容,服务极是到位。元阙也是乐了。
“你猜中几个了?”元阙问。
“两个……”贝安歌有点惭愧,不过她很快找到了借口,“我毕竟是女主人,全猜走了别人还怎么玩,要多留机会给别人嘛。”
元阙岂会不知道她在给自己找补,只觉得自家夫人真是又可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