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160章（第2页）

李章不等她说完，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ldo;我在家中的境况并不比之后更好。娘怕我吃苦，总劝我退让。若是再多呆几年，难说我的心性会变成怎样……这么一想，便觉得出来后虽苦，却终是不负娘亲所望，也就不怨了。&rdo;

芷清依在李章胸前，听着他的话，想起与他同往报恩寺拜祭婆母而不得的事来，闷闷地问道：&ldo;那你回去吗？&rdo;

李章摇头，眼神随着冷了几分：&ldo;他们既觉得我是祸害，离开了大家才好安心。娘总说嫁乞随乞，如今能葬回李家，亦算是了了心愿。

我本恨他们欺凌娘亲，若是娘亲能得安息，我也不想再多计较。恨是很伤神费力的事情，娘亲她，必不愿我记恨他们。&rdo;

芷清靠在李章胸前，听着他的话，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话说了出来：&ldo;前几日叔叔下山时，有自称李家人上前搭话，说是太夫人病重，盼哥哥回去见上一面。叔叔不想哥哥分心，只偷偷和我说了。我……虽然从未听哥哥提及，想着她终是长辈亲人，便自己去过一次。&rdo;

她说着偷偷抬眼看着李章，见他眉头打起了结，连忙解释道：&ldo;我请靳大人为我改装，他又让靳伯一路陪着，以荐医的名义上的门，故而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何人。&rdo;

李章愣住，看着芷清一时不知再说什么。

芷清有些得意地笑道：&ldo;哥哥既说他们与赵府之人相类，我自然知道该如何应付。老夫人其实无甚大碍，只是有些痰淤气滞。我留了方子，服后应能见效。&rdo;

李章听罢点头道：&ldo;她向来不喜我们母子，年节向她请安都不得善了，又怎会突然想要见我。&rdo;他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犹豫着说：&ldo;莫非……是他做了什么……？&rdo;

芷清睁大了眼睛：&ldo;……哥哥是说皇上？&rdo;

李章苦笑了一下，没有应声。

芷清想起当日出城时的情状，想着司马逸情深无措的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ldo;我原本恨他伤你至此，如今见他这样，倒又恨不来了。&rdo;

李章默然，心中如芷清一样，惟余叹息。

两人默默地靠在一起远眺夕阳，直至红日跌入山凹，芷清才轻轻地问：&ldo;明日已是最后一关，哥哥之后有什么打算？&rdo;

李章将芷清揽紧了些：&ldo;当日我曾说过，要寻个小镇为妹妹开间医庐，妹妹莫非忘了？等此间事毕，咱们就上路吧！&rdo;

芷清偏头看向李章：&ldo;哥哥当真不再留下了？&rdo;

李章点头道：&ldo;我能做的早已做完，此次替我疗伤，又将魏国公的名号唱得人尽皆知。师傅本已嫌我乖张，如此只会令他更生嫌疑。刘前辈与大魏军队渊源极深，我挂的虽是虚衔，终究难让师傅安心，还是远远离开的好。&rdo;

李章说得平淡，芷清却听出了话音背后的黯然无奈，知他实是心结难解，便假作气恼地打岔道：&ldo;还说开医庐，咱家的银子可都被你送了人了！&rdo;

李章低头看着她鼓腮瞪眼的俏皮样子，点着她的鼻子笑道：&ldo;妹妹啥时候变财迷了？那些银子可不是我的！&rdo;

芷清闻言认真地反驳道：&ldo;为何不是你的？哥哥即便真有过错，这拼命得来的银子收着并不亏心。&rdo;

李章垂头不语，良久，仍是摇头道：&ldo;我不想要他的任何东西。当初的玉瓶如意也就罢了，宝剑既是他的执念，我已让步收下，那许多银子又算什么？他用羞辱责罚让我记住了他的规矩，那些黑暗不是我不去想就能当真忘掉的。我挣命活着，不过是为了能站得直些，又何尝是为了他的赏赐！李章虽是一无所有，也从未看重过那些，妹妹的医庐，咱们慢慢挣来就是，又要那些银子作甚？&rdo;

芷清怔怔地听着，想着寥寥数语背后的艰难，心痛难当，不等李章说完，已合身抱紧了他：&ldo;是芷清不好，又让哥哥难受了！芷清能与哥哥一起，已是心满意足，并无更多物欲奢求。只是哥哥当真只想远远地离开京城离开师傅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