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已经忍不住要哭了。
但当走出巷口的时候,她看到姜拓坐在楼边的花圃栏杆上,而且正是她刚才等他的那个位置。
看到她,他站起来。
她感觉迷航的船终于惊喜地靠岸了。
&ldo;抱歉!&rdo;她忙道,&ldo;我去了太长的时间。&rdo;
&ldo;你回去吧。&rdo;他却道,&ldo;我家里有伤药。&rdo;
没有顺利靠岸,而是重重触礁。她被撞得说不出话。
想起洪恋思被拒绝的场面,是在同一个地方,难道又要上演同样的绝情戏码了吗?
&ldo;我……等了你很久。&rdo;安打起精神道,&ldo;只是想向你说一句对不起。&rdo;
连对白也很老套,记得洪恋思那次也是以&ldo;对不起&rdo;三个字做为开场的。
他脸上流露出疑问的神色。
&ldo;是关于……这次的那篇文章。&rdo;
沉默。她等待着迎接他怒气冲冲的指责。
可是太安静了,没有一个住客在这时路过,花圃里的花花糙糙仿佛也在此时沉睡,只留他们二人默然相对。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无论是怒意还是神伤,都会是可以刺痛她的利器。
那只叫做内疚的虫子正躲在她的心脏里,噬咬。
&ldo;文章……好像不是你写的吧?&rdo;沉默过后,他却如是道。
&ldo;啊……呃,是的,是别人写的。&rdo;
她感激他此刻好像赏罚分明的样子,居然还注意到文章作者不是她。比原先想象的好了太多,让她有了说下去的机会,&ldo;但是无论如何,我总也曾经是《茁芽》的一分子,没有办法阻止文章的见报而给你造成了困扰……真的很抱歉。&rdo;
&ldo;你能够设想到我的困扰,我已经很感激了。&rdo;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他的语气居然出奇的礼貌。
&ldo;其实既然根本不关你的事,你无需特意过来道歉的。&rdo;他又道。
这么一说,之前她觉得是必须要来做的事情,此刻看来倒真的有点画蛇添足。实在是因为过分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才产生过来道歉的想法的。
总是觉得自己对他所承受的任何压力都该负有责任,总觉得自己无法替他分担是一种亏欠。
如今被他这样一说,才发现也许真的只是她把自己看得过于重了。她的此举真的有点像是故意揽事上身。
呵呵,她又不是他的谁谁谁。
&ldo;是啊……&rdo;她挫败地叹了口气,有点自嘲地笑了一笑,&ldo;真是的哦,我又不是肇事人,也不是《茁芽》的主编,哪里挨得上道歉的资格。况且……&rdo;
她的笑容转为落寞,&ldo;我现在已经不再是《茁芽》的一分子了。&rdo;
&ldo;怎么了?&rdo;他问。
&ldo;和主编的新闻理念不合,我选择了离开。&rdo;她忽略了主因。
&ldo;哦。&rdo;
两人之间蓦然陷入一个僵局,彼此对站着也没有话说。
安想起之前他已经有点逐客令的意思,再僵持着的话显得自己很傻又很拎不清。
&ldo;这个……伤药还是给你吧,买都买来了。&rdo;她把手中装纱布和伤药的塑料袋塞进他的手里。
慌忙之间,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ldo;我……我就不打扰你了。&rdo;好似点燃了一个引信,她的脸上炸开了红花。
&ldo;等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