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驻足,全身犹如僵硬一般,心脏,血液,肢体,仿佛全部在一瞬间停止了工作,额头上的汗早已涔涔而下。
三十秒过后,似乎一切没有任何变化。
周围依旧安静,那束光依旧如常。
他终于摞着僵硬的腿转身然后找到了那束光的源头。
他摒住呼吸靠了过去,贴在门缝边,握门把的手在微微颤抖。
门没有动,他在动。
他不知道门后面会出现什么,他不想被发现,所以他紧紧握住门把手,不让门动。
然后门后面什么也没有。
这是一个亮着灯光,半掩着门的空荡荡的卫生间。
他终于放松起来,浑然不知刚才由于过度紧张使得后槽牙上下过分用力咬合引起的一阵酸麻。
他继续贴着墙边走,穿过客餐厅之间的玄关隔断,客餐厅没有开灯,屋子很大,穿过客厅,再往前走是一个小的休闲客厅,客厅的对面左边是一条亮着幽黄壁灯的走道,右边是一个卧室,他快速穿过休闲客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他行动起来可以不动声响,到达那一条走道往里走,他终于看到了光明。
在黑暗里呆的久了,突然出现的光亮有些刺眼。
他并没有靠近,而是隔着转角的墙壁向里看。
衣帽间里亮着灯。
视线沿着墙壁从门口往里去,最后停在了靠着墙壁的一面白色雕花巨大的落地镜上。
镜子里的女人黑发如瀑。
她抓起头发挽好,用一个大大的毛巾裹住,不让发梢的水珠打湿睡衣。
然后背对着落地穿衣镜,面向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瓶子。
硬币大小的白色乳液从茶杯大小的瓶子里倒了出来,然后被均匀的抹在女人的皮肤上。
白色的浴袍褪去,露出光滑洁白的肌肤。
肤如凝脂,不外如是。
纤细的手指在光洁的胳膊上点压,弹性而富有节奏。
镜子里还能看到她的侧颜,如初雪般纯净。
鼻子和下颌线条十分清晰,但是组合在一起却是又宁静又精致。
衣帽间的灯光很亮,他处在黑暗里,但是他的眼睛没有离开过那面镜子,赤目如火。
望着她,他感觉他的心也被点亮了。
&ldo;谁?谁在那儿?&rdo;
她似乎有所察觉,赶紧收上浴袍,站在门口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