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是同情胡大江的&lso;审美疲劳&rso;吗?我也是,&lso;疲劳&rso;了好几年了,你为何不同情同情我呢?&rdo;
&ldo;你怎么可以打我?&rdo;
&ldo;对你这种人,我的审美永远疲劳!&rdo;
听了录音,老马震惊了,他急忙取出磁带,疾步走出办公室,走进电梯间,来到8楼,又疾步走进熊副主席的办公室。
熊副主席还在,正埋头写着什么,老马猛地推门,他心里一惊,抬起头来说:&ldo;你的动作真大呀。&rdo;
老马冷笑笑:&ldo;吓着你了是不是?&rdo;
熊副主席不高兴地说:&ldo;有点。&rdo;
老马话中有话地:&ldo;有道是&lso;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rso;哪。&rdo;
熊副主席先是一愣,后威严地问:&ldo;你什么意思?&rdo;
老马往沙发上重重一坐,头往沙发背上一靠,骄首昂视地说:&ldo;什么叫做&lso;道貌岸然&rso;?我今天可是领教了。&rdo;
熊副主席的威严面对着挑战,心里很不舒服。心想,你马文儒不就是出了几部作品嘛,神气什么?你是我的部下,&ldo;县官不如现管,孙悟空逃脱不了如来的手掌心&rdo;,你的命运还捏在我的手里呢。识时务点,&ldo;一把手&rdo;年事己高,&ldo;蹦哒&rdo;不了几天了,要不了多久,省作协的家由我来当了。
想到这里,熊副主席的腰杆硬了,气也粗了,拖着官腔,拿腔拿调地说:&ldo;老马同志,你是党员作家,应该襟怀坦白,有什么话,就向组织上直说,不需要兜圈子,绕弯子,更不需要含沙射影地发牢骚嘛,啊?&rdo;
&ldo;好一个襟怀坦白!&ot;老马直截了当地问,&ldo;我问你,刚才你向我说的是真话?&rdo;
熊副主席反问:&ldo;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rdo;
老马哈哈大笑,笑声中含有明显的椰愉和讥讽,熊副主席感觉的是胆颤心惊。
熊副主席说:&ldo;马文儒同志,你笑什么?&rdo;
老马说:&ldo;我笑的是&lso;说不了假话,办不了大事&rso;。&rdo;
《审美疲劳》第十四章(3)
熊副主席大声地:&ldo;你在说谁呢?&rdo;
&ldo;你!&rdo;老马&ldo;呼啦&rdo;一下站起来,取出磁带,重重地往写字台上一放,&ldo;听听吧,那天下午,你找黄蕾谈话,都说了些什么?我替你害燥!&rdo;说完,猛地拉开门,像黄蕾那天一样,昂首挺胸,大步走了出去。
熊副主席惊呆了,斗败了的公鸡似地瘫坐在真皮转椅上,忽然他起身,追出门外,想叫回老马,可老马不见了踪影。
这天下午,胡大江哪儿也没去,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等待老马的消息。
快下班时,老马来到了胡大江的办公室,他说:&ldo;黄蕾没事了,你就伸直双腿睡大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