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温家一向没心没肺花红柳绿的小郎君哭得几欲昏厥过去,而孔谦方终究没等来一个嗯字就回去了。
“所以你不喜欢他。”时于归摸着下巴,“结亲毕竟还是要两情相悦的,若是真不喜欢就让你哥再找一个。”
顾静兰沉默着,良久之后才说道:“哥哥手艺极差相比公主也是知道的,有一年我很想吃烤梨,孔三郎君也不知如何得知,把烤梨捂在衣服里带过来,这是我第一次吃热的烤梨,又香又甜,真是好吃。”
“那他不是很好吗?”时于归评价着。即便是冬日,这样滚烫的东西捂在怀里也是要烫坏人的。
“自然是好的,哥哥的朋友哪有不好的。”顾静兰捋了捋碎发,笑说着,“只是,我不知道,他对我的喜欢,是真喜欢,还是因为八年相处,孔家的情况公主也是知道的,庶子出生,母亲自顾不暇,嫡母视他为眼中钉,他以前总是喜欢呆在顾府,对着我妹妹妹妹的呼叫,还总是坐在台阶上看着闲书,那时我绣花他看书哥哥在一旁练剑,直到夜深了才会回去,我是怕他弄混了情愫啊。”
他对自己的喜欢到底是长年累月的错觉,还是真的情深难以自己。
“那你呢?”时于归问着。
“我啊,总归是要嫁人的,自然想选一个知根知底的。”顾闻岳胡作非为的时候,顾静兰还小,她自小看了一切,看着她母亲受苦,看着她父亲花天酒地,心中早已对婚嫁之事失望至极。
时于归的视线往湖面上瞟了一眼。
“那对孔郎君好像不太公平的样子。”她尴尬地笑了笑。
只看到涟漪四起,有一人冒出头来,扒着船身,伸出脑袋,一脸狼狈说着:“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他红着脸,闭上眼大声喊着,“我分得清,我分得清。”
“我心悦你,非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