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伍嫂把火锅要下的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招呼着几人过去‐‐顾即爱极了这种浓郁而温馨的家庭氛围,他自小就在冷漠暴力中长大,每次来伍家都有一种身处在温暖里的感觉。
他应声入座,菜色都是寻常人家会吃到的火锅材料,金针菇,鱼蛋,西洋菜,鱼,蟹柳,墨鱼丸,鸡肉,素菜偏多,但足以几人吃饱。
顾即是跟着伍家人学会吃辣的,打火锅本来就是热浪滚滚,又吃了辣,加之屋里有暖气,没一会,几人就算只穿一件衣服,也是出了薄汗,好不痛快。
大快朵颐后,伍嫂收拾饭后残余,圆圆和顾即玩了一会,就说自己困了,伍大牛把女儿领回房间里睡觉,出来的时候满脸都是慈父的笑意。
顾即蹲在圆圆玩儿的角落,把她还没有拼完的拼图拼全了,抬头笑说,&ldo;圆圆该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了吧。&rdo;
伍大牛嘿嘿笑着,&ldo;是啊,前些日子你嫂子托人去问了问,现在的幼儿园真不得了,&rdo;他用手比了个八字,唏嘘道,&ldo;好一点的一个月最少八百。&rdo;
顾即小小惊讶了下,&ldo;八百?&rdo;
又想现在养一个孩子真不容易,伍大牛和伍嫂都是打工的人,一个月五千来块钱,幸好两人节俭,又只有一个孩子,现在日子还过得去。
伍大牛狠狠吸口烟,伍嫂闻着烟味在里头吼了句,&ldo;大牛,你又抽烟了?&rdo;
&ldo;我就掐掉,&rdo;伍大牛嬉皮笑脸的,又对顾即说,&ldo;等你以后成家立业就明白了,养活一个孩子可不容易,对了,小顾,你就真没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rdo;
见伍大牛又拿出这事来说,顾即只得打着马虎眼,&ldo;我还不急。&rdo;
&ldo;不急,&rdo;伍大牛哎的一声,&ldo;过年得二十九了吧,还不急?&rdo;
顾即笑笑没有说话,又感激又好笑,他估计这辈子都很难有成家立业的时候了。
&ldo;我看穗子不错,&rdo;伍大牛这条红线拉得比任何人都长,&ldo;你真不考虑考虑?&rdo;
顾即哭笑不得,&ldo;伍哥,你再说我可就走啦。&rdo;
&ldo;得得得,不说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rdo;
伍大牛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终止的话题。
顾即又在伍家待了小一个小时才回去,下楼的时候险些没有被外面的风给刮走。
这天越来越冷,真是叫人难以快活,顾即谢绝了伍大牛的相送,自己一个人轻车熟路的往公交车站的路走去。
从伍大牛家要转两趟车才能回去,他还记得第一次来伍大牛家,怎么都找不到公交车,最后还是得伍大牛出来带路。
思及这些,顾即微微笑了笑‐‐起先到工厂里,他不爱说话,也不太会社交,是伍大牛这个汉子看他实在腼腆,主动来和他讲话。
一回生二回熟,顾即对这个愿意与他来往的汉子很是感激,渐渐的,话多了,人开朗了,与厂里同事的关系也好了,可以说,如果没有伍大牛不嫌弃他这个闷葫芦,现在他在厂里哪里能有好人缘呢。
寒风瑟瑟,顾即用回忆来温暖自己,他发觉自己其实也并非那样可怜‐‐小时候有林景衡同他来往,长大也有像伍大牛这般亲切的人。
他是个知足的人,日子好像也在一天天好起来,那些阴暗和痛苦很快就要过去了,顾即坚信着,不久了。
生活依旧还在继续,又过了两天,顾即依旧是在上班,林景衡的电话打过来了。
顾即一颗心噗通直跳,愣了好半晌才接通电话。
林景衡清冽的音色传过来,&ldo;顾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