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沉思是在思考收多少钱呢。
“好歹同学一场,谈钱就生分了吧?”简耀说。
江昭认同的“嗯”了一声,道:“之前乱收我房租的是谁?简……”
“打住。”简耀知道江昭后面要说什么,举起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还记上仇了是吧。
简耀有些无语,也有点想笑:“我那不是没收么。”
江昭不说话,环抱着胳膊倚在桌旁,就这么看着简耀。
这眼神这态度,简耀瞬间读懂了。
意思就是话放这儿了,你自己看着办。
简耀没什么花钱的爱好,平时零零碎碎积攒下来的生活费还挺多,这五十对他也不痛不痒的。
况且这比住外面好多了,而且他没成年住不了酒店,要混只能在网吧里混一晚上,黑网吧白天大多是学生还稍微好点儿,到了晚上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都有,他要真睡那儿一晚上第二天得变成烟熏肉。
“成交。”简耀扬了下眉,在江昭眼前打了个响指,然后朝着小床那儿一仰头,“手机帮我拿一下。”
“……”江昭怀疑这人不是树袋熊,是屁股上粘了胶水。
简耀点开微信跟江昭转账,江昭走去衣柜前埋头翻找了半天,拿了套衣服和毛巾新内裤扔到简耀那头的床边,道:“去洗澡。”
简耀听话地去洗澡,顺便把自己内裤搓了,这房子没有阳台,只有窗户那儿有晾衣杆,简耀擦着头发走进卧室,就看见江昭正在将小床上的东西一一搬到角落,大床上放着熟悉的床单,是他之前留这儿的。
简耀先去将内裤晾了,拿起床上的床单问:“你还没扔啊?那我送你的饮料你喝了没?”
江昭道:“没,我酒精过敏。”
“噢。”简耀将床单放回去,坐到床上乖巧地守着江昭搬东西,看了会儿又起身去了客厅。
花花绿绿的微醺还老老实实躺在冰箱里,简耀挑了一罐,边喝边走回去。
然后继续乖巧地坐在床上看江昭忙活。几口酒下了肚,简耀的乖巧姿态全然消失,不知何时翘起腿,胳膊肘抵在膝盖上,撑着脸大爷似的看戏。
戏演到一半,忽的停了下来,江昭将手里的一沓书又放回去,转身走了。
大爷不满意地伸手拦了一下:“欸,没搬完呢。”
江昭斜睨了简耀一眼,冷漠地道:“我又不睡那里。”
说完去衣柜拿了换洗衣物就走去卫生间了。
简耀独自和小床半边堆着的杂物面面相觑一会儿,“操”了一声。
都说喝酒壮胆,简耀就是鲜活的例子,半罐子酒倒不至于喝醉,但足够他暂时忘记所谓的形象。
于是等江昭也洗完澡进了屋,就看见某位大爷大咧咧地躺着,长腿弯曲,另一腿翘得比天高,占了他半张床。
大爷也见着了进来的人,搁在膝盖上的脚朝他转了两圈,勾起唇得意洋洋地说:“我也不睡那里。”
_
叫魂的闹铃一直响着,简耀蒙着脑袋在枕头下摸了四五圈都没摸到手机,甚至就着铃声做了个噩梦,最后倏地惊醒,竖起脑袋看着前方,然后慢慢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