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许星桥坐在沙发的一角,竭力和沙发那头的坐着的罗乐和站着的宴舟拉开距离,拽着许星桥的手都在抖:
&ldo;许星桥,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了?!你现在这是什么,及时行乐吗?你这报复性娱乐也太过火了吧,一个一个就算了,你还找三个三个男的&rdo;
方子行越说越小声,说到后脆俯到许星桥耳边,带着一点好奇和痛心疾首,悄声问道:&ldo;那个你找三个男的同时包养你,他们是怎么同意的?&rdo;
他刚说完就一抹脸,一副心有愧疚不忍再直视许星桥的模样:&ldo;我先说好噢,卖那个那个啥求荣的事咱不能做,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你缺钱治病可以找我啊!但是你捐给孤儿院那两百万已经走公帐了,我作为院长,我也不能以权谋私拿出来还给你。所以那个咳,咱们看看能不能再想别的办法把钱还给他们。&rdo;
&ldo;我知道你从小独立、主意大,还不喜欢依赖别人,但是你干这行对你身体真的不好!对了对了,你病到什么程度了?胃穿孔?癌症?还能活几个月啊?&rdo;
因为对方话太密而一句话也插不上嘴的许星桥:&ldo;&rdo;
&ldo;你盼着我点好吧。&rdo;
许星桥把手从方子行手里拽出来,总算是有了能喘息的机会,指着自己奋力澄清道:&ldo;是我!是我中了三千万!这是我家!没有什么绝症,没有什么包养,也没有什么三个!没有三个!&rdo;
&ldo;被三个男人同时包养&rdo;的故事对许星桥冲击太大,他仰天长吸了一口气,蓄足了力指着在场的几人解释道:
&ldo;这个,叫罗乐,我前前任上司,现在可以算我半个儿子的关系。&rdo;
&ldo;这个,宴舟,可以算是我半个前任上司。现在跟我&rdo;许星桥指着宴舟,&ldo;是我&rdo;了半天也是不出个什么,只能又干巴巴地垂下声调:&ldo;现在跟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rdo;
一直佯装乖巧站在一旁等待被人介绍的宴舟,很不乐意被划到&ldo;没有什么太大关系&rdo;的行列里,不满道:&ldo;怎么就没有关系了,聘礼你刚收到屋子里。&rdo;
方子行大惊:&ldo;什么?!许星桥你要结婚了?!&rdo;
&ldo;结个屁婚!我国同性恋不合法!你动动脑子方子行!&rdo;
&ldo;啊呸,什么同性恋,我不是我没有我被绕进去了。&rdo;许星桥咬着牙,瞪了一眼把他绕进坑里的宴舟,指道:&ldo;你!给我上楼看你的动画片去!&rdo;
&ldo;你!&rdo;许星桥又指向坐在一旁看戏幸灾乐祸的罗乐,&ldo;给我去楼下的房间里打电话让你哥来接你!&rdo;
&ldo;麦吉!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也在看热闹!花园里的花浇了吗!我的小熊被子什么时候能晒干!&rdo;
麦吉从善如流的退出去:&ldo;都收拾好了,我这就叫人准备午饭。&rdo;
&ldo;还有你!&rdo;许星桥恶狠狠地指了指方子行,满腔抱怨淹没在记忆里千年前方少将惨死的那夜雨,和小时候孤儿院唯一向他伸来的那只手里。他无奈又扼腕的软了腔调,在方子行还不知道发生了啥的疑惑目光里,叹气道:
&ldo;你留下来吃午饭。我先给你讲讲我目前的状况。&rdo;
&ldo;所以你是中了三千万彩票,才给孤儿院捐了两百万的?&rdo;
许星桥隐瞒了一部分,解释一部分,总算让方子行弄清了现在的情况。
&ldo;吓死我了你。我在捐款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排在榜首时,我甚至连你交代遗言的场景都想象到了。&rdo;
方子行跟着许星桥围着别墅转了一圈,松了口气:&ldo;你没事就好,那两百万我就代表孤儿院安心收下了,刚好快到冬天了,把孩子们的宿舍翻修一下。&rdo;
&ldo;换号码的时候我给你发过信息了,谁知道你那时候也刚好换手机,我们双方谁也没联系上谁。&rdo;许星桥笑起来,&ldo;都是缘分啊缘分。&rdo;
方子行哼了一声眯起眼:&ldo;缘分?那你跟那个叫宴宴什么来着的是怎么回事?人家可是说你聘礼都收了。&rdo;
&ldo;宴舟。那都是机缘巧合,一两句话也说不清。&rdo;许星桥打着哈哈糊弄:&ldo;两箱黄金放在我面前,我犹豫一秒那不都是对钱的不尊重嘛。唉反正不是什么大事走走走,吃饭吃饭,让你尝尝我们家大厨的手艺,他一个月工资老贵了呢!&rdo;
是夜。
寒霜倾露,月影婆娑。
方子行受邀留下住宿,他早早便对许星桥说自己乏累,关上了房门,此刻却衣冠整洁的坐在床上,望着紧闭的门板,似候故人来访。
故人在替许星桥守好房门,待许星桥睡熟之后,如约而至。
房门被敲响、打开。
早就料到如此结果的宴舟和方子行沉默的对视。
从窗间照进来的月色一时斑驳。
方子行偏移的目光望了望,起身打开了房间的大灯。
&ldo;宴将军。&rdo;
下午在许星桥面前仿佛还一无所知的方子行,此刻轻轻地提动了下唇角,竟是依着千年前军队里的样式行了个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