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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养了一窝子狼啊!”
“亏得兰芝的娘家离得远,这要是近了,不知道咋着祸害人哪。”
“德库爷,上次你们就不该心软,一家三口差点死在他们手里,就那样算了。这次知道了吧,人家根本就不怕。还真是奇怪,这拉着老娘来看病,咋能打起架来。”
“这有啥好奇怪的,老娘摔断了腿,不说就近往医院里送,大过年的二三十里路往闺女家拉,这就是不想养了。不找点事,咋能丢下老娘。”
“就是,他们家的孩子都长成人了,眼看就要说媳妇了,要是传出去不养老人,谁家能和他们结亲。兰芝他哥四个儿子哪,名声可不能坏了。”
“看到老太太了吧,也是个偏心的。去年来了把闺女活活的气死,都没见她心疼。过后硬是要走了三千元钱,不仅盖了新房,还置办了一屋子的新家具,听说是准备给大孙子说媳妇。”
“这回知道了吧,摔成这样儿子一家不给看,大过年的送到闺女家来,这老了老了,一点脸也不要啦。”
“要啥脸啊,就看见钱了。这一回摔成这样,儿孙这样对她,不知道能明白过来不?”
“明白不了,天生的糊涂蛋,娘俩没一个明白人。”
人们当着兰芝娘和哥哥的面,七嘴八舌的议论,一点也不给他们留情面。俩人都缩着头当鹌鹑,谁也不吱声。
十多分钟以后,吴卫华出来了,他让韩德库签保证书,“小老妈妈”被兰芝的嫂子踢裂了膀胱,得马上动手术,不然就有生命危险。
宝景跟着解释:“转院是来不及了,现在就得动手术,幸亏我师傅还在。”
村里人听了这个消息,都被惊呆了,这得多大的仇啊,照着死处下手。
韩德库眼都红了,手哆嗦得连笔都拿不住,沙哑着声音说:“二哥,您给宝贵俩姐姐送个信,让她们赶紧回来,让她们娘们见上一面。”
宝景也说:“是得给俺俩姐姐送个信,这可说不准的事。”
兰芝的哥哥听到这里,顺着墙面瘫在地上。兰芝娘在推车上,泪如雨下,倒是没哭出声来。
大奶奶拉住宝景问:“甜甜那孩子咋样了?”
宝景说道:“现在还没醒,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二爷安排人,不仅给宝贵的俩个姐姐送了信,还给他俩个姑姑和“小老妈妈”的娘家,也送了信,就连自家的桂香和桂花,也都送了信。
送信的人是开车去的,韩屯村的公路是干净了,可有些村庄是土路,雪化了路面泥泞,还真不好走。
迪迪和狗剩俩人,都穿着白大褂,充当了临时医生,把排队的病人,暂时安排到病房里休息。
医院一楼有个伙房,能临时做饭吃,没带干粮的病人,在悠悠家的代销点里,买点面条鸡蛋先凑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