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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怎么样？老五。&rdo;

&ldo;哦，老洪来啦！&rdo;汪老五咧咧嘴，&ldo;这回咱们村损失可大啦！炸毁了三家房子，炸伤了八九个老小，牲口不知毁了多少。这狗日的鬼子！今儿个，要不是安所长指挥着，村里不知要死伤多少人哩。&rdo;

&ldo;你们现在怎么办的啦？老五。&rdo;

&ldo;伤着的老乡都集中在一块治疗，别的事还没安排哩。&rdo;

&ldo;好，你先去安顿安顿，待会你到刘喜家来，咱们研究一下工作。&rdo;

&ldo;好吧。&rdo;汪老五匆匆走开了。

在一个草房四合院里，蓉淑正在给老乡们治伤。几个受伤的人都躺在网绳床上，他们的亲属，守候在旁边。院里挤满了人，呻吟声，哭泣声，劝慰声和咒骂鬼子声，嗡嗡响成一片。

快嘴二嫂坐在院里哭，她的丈夫陈老二，坐在一旁低着头抽早烟。她的儿子小柱，肚子叫敌机给打穿了，现在正放在东厢的临时&ldo;手术台&rdo;上，由蓉淑亲自动手术抢救。

&ldo;二嫂，别哭了。&rdo;金凤劝慰陈二嫂，&ldo;你不说安所长是神医么？小柱许能救活的。&rdo;

&ldo;小柱肠子都淌出来了，哪还有什么指望呀！唔‐‐&rdo;二嫂哭得更厉害。

老洪进来了。乡亲们看到他来，都向他诉说鬼子的罪行，老洪安慰了这个、又去劝慰那个。他走到快嘴二嫂面前，二嫂正哭得伤心，老洪劝她，她更哭得厉害，要不是屋里在动手术不淮大声喊叫，快嘴二嫂就要呼天唤地地大号了。

老洪正劝着，村长的老伴汪大娘向他使了个眼色，老洪走到她面前，汪大娘悄声地说：

&ldo;老洪，你别尽拿好听话劝她了，小柱那孩子怕是不行啦，肠子都淌出来了，牙也咬得格吱吱的紧，我看除非来了活神仙！&rdo;

&ldo;这可说不定！&rdo;老洪摇摇头，&ldo;咱们部队里的医生可有本事呢。我去看看。&rdo;说罢就向东厢走去。

手术台是临时凑合的，上面躺着个八九岁的小孩，蓉淑正在汗流满面地忙着，有两个看护在做她的助手。老洪进去后，与蓉淑打了个无言的招呼，就站在一旁看。老洪不懂医道，但从蓉淑那频频揩汗、面色紧张的神情来看，小柱的伤是十分严重的。老供不便久留，看了一会就退了出来。

快嘴二嫂见老洪出来，抢上去问：

&ldo;教导员，我小柱能救活么？&rdo;

老洪正要宽慰她，就见小林从东厢里跑出来，喊道：

&ldo;刘有才！&rdo;

刘有才被抬进了&ldo;手术室&rdo;。二嫂以为小柱没救了，跑上去一把拉住小林，一句话没说，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ldo;二嫂，你哭什么？&rdo;小林不解地说，&ldo;小柱好好的！&rdo;

&ldo;啊！&rdo;快嘴二嫂一伸手抹去眼泪，脸上露着笑容问：&ldo;我小柱没事儿啦？我抱回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