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是什么?&rdo;忽然,殷凝扶着墙面的手似乎是摸到了滑腻腻的东西,用手指捻了捻,收回手放到自己的眼前一看,自己的手指上竟然全是鲜红的血液!登时,不好的预感像是破土的魔豆从心底疯狂的蹿升!
脚下不停,才走了一步,忽然就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因为毫无防备,所以整个人一踉跄,直接往地上摔去。
当人要摔跤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仿佛是在逃避即将要摔倒的结果似的,不过想象中着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似乎是摔倒在了一个人的身上,然而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的血液几乎倒流了。
&ldo;小四!&rdo;看清被自己当做肉垫的人的摸样,殷凝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
只见小四的脸上、衣襟上,还有周围的地上全都是血!妖冶的红色映衬着他苍白的皮肤,显得更加的没有血色,就连原本看上去粉嫩嫩的嘴唇也变得惨白惨白的。
一时之间殷凝完全没了主意,眼泪扑簌簌的就往外落,止也止不住,完全六神无主的只会呢喃小四的名字,&ldo;白夙、白夙……&rdo;
她的双手颤抖着摸了摸白夙微凉的脸,她真的很想用手把那些可怖的血迹给他擦干净。
不行,殷凝,不能慌、不能乱。忽然之间,她慌乱的脑海里闪过一丝清明的念头,赶紧抹掉脸上的泪,快速的探了探小四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好微弱,心里又是一沉。可随机又不停的安慰自己,幸好只是微弱,而不是停止。
很好,还只要还活着就好!
可是他到底是伤了哪里?目光触及到白夙沾了大片血迹的衣襟,不禁皱眉,似乎还有血在不停的往外冒。然而现在她的眼睛里全是泪水,再加上迷蒙的雾气,让她根本看不清楚。
他们的衣服都是套衫,所以没有纽扣,无法解开,而现在白夙生死不明,气息又微弱,她真怕自己往上推开他的衣服会更加的弄伤他。可气的自己唯一一把匕首又在郑穆昀那里忘记拿回来,看来只能用牙齿把衣服咬一个口子,然后撕开衣服了。
她现在的大脑有点混乱,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到伤口,然后用力捂住,想办法止血,仅此而已。
就当殷凝刚把头凑到他的衣领处,白夙忽然轻咳了一下,接着喘了一口气。
&ldo;白夙、白夙!&rdo;殷凝停止动作,看到小四有了苏醒的迹象,立即用手捧着他的脸。见他慢慢睁开眼睛,眼泪又开始不争气的扑扑往外掉,&ldo;你没事吧,吓死我了!&rdo;
其实殷凝很像一把抱住他,可是考虑到他身上可能有伤,免得自己一时高兴反而撞到伤口,现在白夙能醒过来,就说明伤得不会太重,若是自己不小心让伤口加重,那可是大罪过。绝对不能因为乌龙而伤了他。
只是让殷凝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白夙在见到她的一瞬间,一脸的痛苦,仿佛连瞳孔都收缩了似的,接着仿佛用尽力气的说了四个字:&ldo;离开!快跑!&rdo;
&ldo;究竟发生什么事了?&rdo;
还不等殷凝有所反应,不明所以的时候,登时觉得自己的脖颈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紧接着肌肉一紧,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了身体里面。
很快的,视线迅速的涣散,倒在了白夙的身上。
&ldo;砰砰、砰砰‐‐&rdo;心跳好快,快得仿佛要炸开。殷凝皱着眉,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眼皮沉重无比,好像眼缝处被沾了胶水似的,此时,她的心跳快得要命,她很想用手去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是不是自己的胸膛被人剖开了,所以她的心跳才会如此之快。可是她的手只是稍微动换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似乎被什么东西拴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ldo;呼‐‐呼‐‐&rdo;
那又是什么声音。殷凝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ldo;呼‐‐呼‐‐&rdo;那是伴随着她的呼吸发出的机械声。殷凝熟悉这种声音,似乎是呼吸器的液压声……
这是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是医院吗?她曾经貌似也到过这里,不过却是极为短暂的一瞬间。
殷凝的头很晕也很重,她想侧过头,换一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可是却不行。只感觉自己哪怕稍微动换一点点,整个人就好像坐了十圈云霄飞车似的,晕得想吐。
心下焦急,想说话,发不出声音;想动动手脚,被绑着;想抬头,天旋地转。于是还是选择睁开眼睛吧。恐怕这是当下殷凝唯一的选择,尽管眼皮沉重,可如果用力的话,还是比较容易成功的,不就是两片肉皮么。
从未发现睁眼会是一件如此艰难的事,宛若让她举着两个重达十斤的哑铃游泳一样。不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自己的眼皮打开一条缝隙,
吃力的喘了几口气,又听到紧接而来的液压声。诶,花了这么多气力,结果还是什么都看不真切。无力的抬着眼,看着眼前被高度模糊过的景象,看到自己仰面朝着的好像莲蓬似的白色手术灯所散发的耀眼灯光,全都散开变成了一团团光球。
&ldo;嘀嘀嘀‐‐&rdo;
勉力侧过头去,模糊的双眼瞥到一边的墙面上挂着一个计时器,就是平时在游戏中经常看到的那种。真奇怪,难道医院也流行用这种计时器么?只不过,这计时器似乎已经倒走完了时间,将所有的数字都归为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