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熙轻轻地拍了拍慕幼兰的肩膀,这一幕看在纪沅眼里,让他为已经死去的“纪沅”感到不值。
怎么他们看起来才像是一家人?
自己站在这儿仿佛成了多余的一样?
纪沅稍稍一联想,就知道曾经的“纪沅”在应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了。
他见过不受宠的皇子,在皇宫里过得连条狗都不如。
——曾经的“纪沅”,恐怕也是这个境遇。
应许坐在沙发上开口:“既然小沅回来了,那么就把事情讲清楚。”
纪沅听罢,摸了摸肚子,默默吐槽:我还想吃饭呢……就不能吃完饭再讲吗?
他看着沙发上空出来的座位,十分自然的坐了上去,原本还打算翘个二郎腿,发现自己现在的身材限制比较严重,于是作罢,只是换了一个更加轻松的姿势,惬意地休息了一会儿。
却不想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各自心里都冒出了疑惑。
纪沅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刚才进门时就轻松地躲过了慕幼兰砸门口的花瓶,动作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说话也从胆小懦弱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以前在应家的时候,纪沅永远低着头,十棍子打不出一句话,别说是没打招呼的坐下了,在应家,应父应母不让他坐,他就绝不敢动弹一下。
哪像现在这样,坐得心安理得,毫无压力。
而且……
眼前的纪沅不但说话口气变了,就连身上的气质也变了。
只是随便往哪儿一坐,就有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应许在生意场上打拼了十多年,只在一些官场上身居高位的政客身上才体会过这种压迫感。他在建京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出其左右,就算是面对政客,也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强的威压,就好像……
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封建王朝,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而自己只是匍匐在脚下的庶民……
应许心里一惊,暗自压下这诡异的感觉,再看向纪沅时,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你和阿涣到底也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解决,一定要动手动脚的?”
不由自主地,应许下意识主动和纪沅说话,倒显得是跟纪沅汇报什么似的。
而纪沅从来都是听群臣上奏的,也没觉得应许的态度有什么问题,淡淡地“嗯?”了一声,掀起眼皮看了应舒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