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姨说得眼泛泪光,说傅自喜躺在一滩雨水里,说她大病了一场,说这傻丫头怎么会傻到把自己关在那里。
傅自喜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夏倾来。
夏倾也没有去看过她。
但他知道她病了很久。
他以为这次的事只是让她生了一场病,病好了就没事了,却在某次暴雨后听到关姨说傅自喜现在见到闪电就吓得不行。
夏倾抬眼望了望窗外,他能想象得到,傅自喜肯定又是一副窝囊样。
他想了想,把轮椅转向门边。
从主宅到后宅其实不太远,佣人们仍在楼下忙东忙西的,要掩人耳目只能从旁门穿过去。
他小时候就四处野,哪里有偏径都熟门熟路。
他扶着轮椅站起来,定了定身子才缓慢迈开步子。
他的腿其实并不是不能走,只是有些跛脚,走快了站久了累,他就搞了个轮椅。
知道底细的随便他,不知道的以为他半身不遂了。
二楼的起居室有单独的户内电梯,下了电梯,出了房间就是旁门。
夏倾这些日子都是早早待在书房,看完书就直接睡觉,佣人也不会来打扰。
雨实在是大,待他走到后宅的时候,半身都湿了。
两姐妹住的房间和别的佣人房隔着一段距离,视野比较好些。
夏倾收了伞,握着门把转了转锁,然后敲门。
傅自喜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一时不知道是哪传来的,害怕得要哭起来,死抓着被子往自己头上罩。
里面好半会都没动静,夏倾开了口:“傅自喜,开门。”
傅自喜听到了有人好像在喊她,但是外面雨声大,也没听太清楚。
“傅自喜,滚过来开门!”他的声音又大了些。
这下她听清楚了,觉得声音有些熟,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夏家的人对她都算不错,她也没有戒心。
四周黑漆漆的,她便披着被子下床慢慢地摸着过去。
夏倾等了一会,不耐烦了。
“傅自喜!”
“在的。”她赶紧应了声,终于摸到门边开了门。
夏倾自车祸后就没见过她。
屋里没有开灯,看得也不大清楚,他只觉得这女人头发长了许多。
门口风太大,他作势要进屋。
傅自喜也没看清他模样,想着应该是哪位佣人,便让了路给他进来。
他刚才以为是客厅没开灯,进去了才发现,房间也是暗的,“怎么不开灯?”
“那个,它们都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