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干哪什么?&rdo;拂诺盯着他,不怀好意。
未然立于一旁,握拳掩嘴尴尬地咳了一声。听到这里,饶是他再迟钝,也听出了二人对话中的绮昧以及拂诺对汤圆的捉弄之意。
慢半拍的汤圆看一眼未然,再看一眼拂诺意味不明的黠笑,终于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就往拂诺身上扑去,&ldo;拂诺,你耍我!&rdo;
拂诺一面躲过他一面还不忘取笑,&ldo;若你心中不那么想,我又如何能耍到你?你……&rdo;
&ldo;拂诺!你给我闭嘴!&rdo;汤圆红着一张包子脸冲他威胁:&ldo;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rdo;
造事者举起双手识相的闭嘴了。
过了一会儿。
&ldo;你们真没什么吧?你的腰到底怎么回事?他……穆桓止真压了你一晚?&rdo;汤圆还是不放心。
&ldo;……&rdo;
&ldo;喂!&rdo;汤圆一脚踢过去,&ldo;拂诺,我问你话呢!&rdo;
拂诺苦着一张脸,摊手无奈道:&ldo;穆大爷,刚刚可是您威胁的我&lso;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咬死你&rso;,怎么,这么快就给忘啦?&rdo;
&ldo;……&rdo;穆大爷,&ldo;我就是有点好奇嘛!&rdo;
&ldo;……&rdo;拂诺再度扶腰,&ldo;他腿压了我一晚。&rdo;
汤圆:&ldo;哈哈哈哈哈!!!拂诺,这就是报应!!!哈哈哈!!!&rdo;汤圆叉腰仰天大笑,拂诺凉凉地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把脚下的石块踢到他前面,汤圆得意忘形,一着不慎,被石块拌了一跤,直直向前扑去,摔了个狗啃泥。
……
天理昭昭,报应不慡。
雾宿山势处北地,常年是极寒的天。在七八月份,才会有作为夏日的自觉,热上那么两个月。然,热的月份总不会太长,往往人们还来不及感慨昼长夜短,蝉鸣蝈噪,一阵北风便呼啸着昭示冬天以至。于是人们将本欲呼之欲出的感慨换为缩颈跺脚的骂娘:&ldo;妈的!冻死个人!竟又到了冬天!&rdo;
&ldo;妈的!冻死个人!&rdo;兀自抱怨的人朝掌心哈了口气,又使劲搓了搓脸,跺了跺冻僵的脚,朝落在后面的人喊:&ldo;喂!你们几个!快点跟上,磨磨叽叽跟个婆娘一样!&rdo;
&ldo;知道了!喊什么喊!&rdo;落在后面的其中一人不耐地应了声,跺着步子跟上&ldo;妈的!冻死个人!&rdo;
余下几人也跟上了队伍,缩了缩脖子,拢着双手齐齐发声,如出一辙,还是那句,&ldo;妈的!冻死个人!&rdo;
世间骂娘千千万,唯有&ldo;妈的!冻死个人!&rdo;这句颇得雾宿山山民垂爱,半盏茶功夫不到,竟被临幸七八次,也算殊宠倍至。
轩墨今日是给穆桓止布置了功课的。功课的内容是穆桓止将一桶水从院子大门提到卧房石阶。一去一返算是一个来回,单手提桶,看穆桓止能坚持几个来回。
桶身约二十寸,合宽约三十寸,为橡木制成,外面刷了一层黄灿灿的漆。不大的桶,装满水后不会太重,但对于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穆桓止来说够呛。不到一个来回,便气喘吁吁,只觉累的不行。
轩墨持书卷一册,只一眼扫过来,无波无澜,视线落到穆桓止身上,又移目看了看木桶,什么都没说,便又埋头去看书了。然而这一眼却让穆桓止心突地一跳,顿时生出一种愧疚感:师叔对我寄予极大厚望,我又怎能喊累辜负他的期望。于是在这种自我心里暗示下,穆桓止握拳咬牙坚持,奋力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