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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门上只敲掉了很窄一块木板，他费了很大劲才钻进屋子里去，又把脸擦伤一道，他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只忙着把门板安回去。但两人想了各种办法，都没能把敲掉的门板装回去，因为已经断成两截了，接头处参差不齐，虽然可以勉强接起来，但无法让板子在门上生根，一放上去就倒了下来。

卫国气急败坏地坐在门里，隔着门上的破洞对她说：&ldo;装不回去了，这下我爸要打死我了。&rdo;

她安慰他说：&ldo;不会的，如果你爸爸打你，我就叫我妈妈来救你。&rdo;

&ldo;那你听着点儿，一听到我爸打我，就快点叫你妈妈来救我，来晚了，我就被打死了，救不成了。&rdo;

&ldo;我现在就去路上等我妈。&rdo;

她果真跑到路口去等妈妈，等了很久，才看见妈妈从教学区方向走过来。她连忙跑过去，把今天的事讲给妈妈听。妈妈连家都没回，就拉着她到卫国家去，见卫国正在焦急地想把敲掉的门板装回去。

妈妈蹲在门上的破洞跟前，对卫国说：&ldo;卫国，这装不回去了的。别怕，我今今都告诉我了，你救了我今今，你是好孩子，我叫你爸爸不打你。&rdo;

卫国在里面哭起来。

&ldo;你怎么哭了？别怕呀，&rdo;她很骄傲地说，&ldo;我妈妈说了救你，就一定能救你的。&rdo;

卫国还在哭：&ldo;我不是怕，谢谢陶阿姨。&rdo;

军代表回来了，看见妈妈蹲在门前，很惊讶：&ldo;陶老师，你这是……&rdo;

妈妈赶快站起身：&ldo;军代表，是这样的……&rdo;

军代表听妈妈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温和地说：&ldo;陶老师，谢谢你，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无缘无故打他的，我每次都是调查清楚了才打的。&rdo;

&ldo;这次千万别打他，他救了我的今今，不然的话，还不知道那帮小孩子干出什么来呢。&rdo;

妈妈救了卫国，就带着她到各家各户去告状，把她擦破的手脸指给那些孩子的家长看，好几个小孩都挨了骂，红姐姐还挨了打。

从那之后，天下太平，那些小孩子再不敢来欺负她了，稍微走近一点儿她都会警告他们：&ldo;你们敢过来，我就告诉我的卫国哥哥打你们！还叫我妈妈上你们家去告状！&rdo;

军代表没再锁卫国，妈妈也没再叫她别跟卫国玩，但卫国自己没时间跟她玩了，总是跑去跟他那伙男孩子玩。她抱怨说：&ldo;你说了天天跟我玩的。&rdo;

&ldo;那要你妈妈做我的后妈才行啊，你妈妈不做我的后妈，我就不是你的哥哥，干吗天天跟你玩呢？&rdo;

她委屈得哭起来，他一下就害怕了，许诺说：&ldo;好，好，我跟你玩，但不能从早到晚跟你玩，每天只玩一小会儿。&rdo;

她开心了：&ldo;好，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我讲故事你听。&rdo;

他很守信用，每天都来跟她玩一小会，听她讲故事，每次来都拿点东西给她吃，有时是半根嫩黄瓜，很脆，很好吃，但吃到顶头时，有时会碰上&ldo;苦头子&rdo;，把前面的好味道全毁了；有时是一个半青半红的番茄，很酸，要一点一点地吃，不然会酸掉牙；有时是一个生玉米，他在炉子上烤熟了给她吃，香喷喷的；还有的时候，是街上才有卖的水果，柚子柑子什么的。

她问：&ldo;这是不是你劳动换来的呀？&rdo;

&ldo;当然是劳动换来的。&rdo;

&ldo;你帮他们铲煤？&rdo;

&ldo;不是。&rdo;

&ldo;那是帮他们干什么呢？&rdo;

&ldo;什么都干。快吃吧，别让你妈妈看见，也别告诉你妈妈，她知道了就不让你跟我玩了。&rdo;

第一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