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管兄,走不走近道?”
管代朋:“要得,走近道好快点到石桥铺,当然好!”
于是带着一家人从圣泉寺后门出来,踏上一条窄一点的石板路,不久,陈老板指着几里外的一片房子说:
“你们看,那就是石桥铺!”
石桥铺在望,大家精神来了,走的快了。
陈老板:“你们到石桥铺找谁,一些大商号的位置我都熟。”
管代朋:“龙兴药业的龙老板!”
陈老板:“龙兴药业?知道,知道,在街的中间,几间大的铺面,人家老板是当地商会会长,你们投奔他,什么问题都好办。”
一行人龙门阵一摆,很快便到了石桥。在距石桥铺不到一里的地方,小路又接上了官道。官道从石桥铺中穿过,宽宽的石板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店铺就在石板街的两边,街边也有石狮双卧的朱门甲第大宅院。陈老板将管代朋一行带到街中段的拥有五间宽铺面的大药铺前,对管代朋说:
“这就是龙兴药业!”
管代朋立即掏出涪州知州龙大人的亲笔信,朝柜房走过去,双手一拱,说道:
“贵号龙会长在不?”说完,忙将信递给??房。
柜房中掌柜接过龙大人的信一看,连忙走出柜房,拱手道:
“龙会长在后院等你们。”
回头又吩咐小伙计:“龙三,快请客人们进来坐,龙四,快进去给二老爷说客人们到了。”
代朋一家刚坐下,里面传来了一个爽朗的声音:“雅鹊叫,贵客到,果然是贵客到了。”
掌柜:“二老爷,管郎中一家到了,这是大老爷的亲笔信。”
二老爷龙沛潇接过信一看,果然是兄长的亲笔信,于是走到管代朋一家面前拱手说道:
“贵客一家光临,蓬荜生辉。”
管代朋连忙拱手还礼,说道:
“草民一家来打扰龙会长,惭愧!”
接着一一介绍家人:“长子上可,上可媳妇,次子上学,郎中,上学媳妇,这是拙荆,及两个孙子。”
龙会长:“欢迎之至,欢迎之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请到里面院子里堂屋喝茶。”
说着带着管代朋一家走进内院,内院宽大敞亮,正房五间,两边厢房亦各五间,那正房对面的五间即临街的铺面,在正房一侧的地方用半间开了道角门,通到里面后院,后院为二老爷龙沛潇一家及内院做事的佣人住。故前院主要是掌柜们,伙计们住的。
管代朋一家在前院正房坐定后,丫环送上茶。
龙沛潇:“自从我大哥来信后,得知你们是我龙家的大恩人,在家母病危,气息全无的情况下,管郎中妙手回春,转危为安。如不是老天安排你们一家到龚滩,我母亲可能就驾鹤西去了,现在我母亲健在,我们得以尽孝道,使我们一家得到莫大的欢乐,这一切都是你们一家所赐,你们真是我龙家的大恩人!”
管上学:“龙会长言重了,老夫人只是身体虚弱,一时昏厥,正好碰见我在哪儿摆摊,施以救治,老夫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我作为郎中,为人治病,是我的本分,不足挂齿。”
龙沛潇:“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高超的医技,将来前途无可限量,家兄信中言明,你们从衡山西来,意欲在石桥铺落脚谋生,置业行医,好的很。说实在,石桥铺虽有三个医馆,但郎中医术平平,哪像管郎中医道一流,手到病除。你们在此置业,设馆行医,乃是我们石桥铺百姓之福,我一定鼎力相助。
管代朋拱手道:“谢谢龙会长的鼎力,我们一家一定尽心竭力为石桥铺父老乡亲治病。”
龙沛潇:“按家兄的吩咐,我已经在本店的左边第三家买了座前店后院的房子,比这座院子小些,暂时安顿下再说。看我只光顾说话,时已正午,我们先到街上吃饭再说,我已在斜对面的松鹤楼定了席,在席上我们再摆龙门阵,你们的行李暂时放在这院里。”
管代朋:“那就谢谢龙会长。”
龙沛潇在松鹤楼办了两桌,他陪代朋、上学、上可以及门市掌柜一桌,四位女眷小孩一桌。
龙沛潇举杯:“欢迎管郎中一家到石桥铺置业行医,我先干为敬。“
管代朋:“感谢龙会长盛情接待和款待,敬龙会长一杯!“双方一饮而尽。
管代朋心中非常高兴,一来平安到达重庆,路上虽有风险,总算化险为夷,二来上可一家找来涪陵重逢,一家团聚,三来龙会长的照顾来石桥铺可立即落业谋生,四来,与姨妹余成慧的结合,老来有伴,因此,多喝了两杯,话也多了起来。他向龙会长谈了他们的逃难经过,历尽的艰辛,冒过的风险,以及与长子一家失散而复得的团聚等,在坐者听后无不为之动容,为之感动。
龙沛潇:“管大叔一家遭受大难而离散,天各一方,竟然又走到一起,真是苍天有眼,遇难成祥,可喜可贺,我想问问管大叔,上可大兄弟你将作何安排?”
管代朋:“我想先安顿好后,让他找个力气活先干干再说,他有力气,肯干活,人又本分,佣个工我想还是有人要得。”
龙沛潇:“太好了,哪的用得着上可大兄弟外出佣工呢,我们西跨院的药材库房正缺着人,不知大兄弟上过学没有?
管代朋:“读过几年,只能说初通文墨,那时上学还小,我做庄稼没得帮手,只好让他回来做农活了。”
龙沛潇:“粗通文墨就行,管库房活不重,进出货皆有力役,只要记好帐就行,库房所在的跨院是一楼一底,楼上放贵重一些的药材,楼下放一般的药材。北边有三间房,是原管库房一家住的,他是内江人,现在回家继承父业,走了。大兄弟,你一家正好住在里面,不知管大叔和两位兄弟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