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比你大啊!你这样直呼我名字没礼貌。”
“我叫着不习惯。”他有种奇怪的执拗。
夏至只好耸耸肩说:“那随便你。但当我弟得给我干活。”
“干什么活?”
夏至指了指地上的啤酒罐:“捡垃圾。”
说完就抬脚往营区走去。苏晓捡起几只空酒罐追上了她:“那,开学后,你会来我学校看我吗?”
“可以啊!”夏至爽快地说。
以前搞校际文学社联谊的时候去过美院,毕业那年在楠洲,也去过美院看学生展览。不知不觉好几年了,真可以去玩玩。而且苏晓还有学生证,可以借了出入图书馆,听一些只面向学生的讲座,她想想觉得这个弟认得不亏。
“那我能给你打电话不?”
“可以。但是联系不是更方便?又不花钱。”
“呃我就想打电话,聊聊天什么的。”
“你喜欢。电话晚上打好一点,我白天上班。你响我电话,我挂掉再给你打回来。”对学生党来说,电话费也是一笔不少的支出呢,夏至特体贴地说。
两人在礁石边聊了将近一个钟头的天,回到营区依然热热闹闹。说是露营,其实也没多少人睡,在海边玩累了,就回来坐着吃喝,吃喝够了,又接着玩。
夏至和苏晓坐进人群中,聊了没多久夏至就困了,她回到帐篷中刚一躺下,就听到了苏晓在外面叫她。
他给她送了驱蚊水过来,她随口说了句忘带,他就记上了。
“这晓阳心地是真好啊!”林姨比夏至更早回来睡,此刻正缩在睡袋里。她睁眼说了句,又几乎马上睡着了。
夏至觉得眼皮沉沉的,但真的躺下来又睡不着了。帐篷外人们的说话声、偶然的嬉闹声、海浪的涌动声交织成一首欢快的歌谣。
夏至只是合眼躺着。即将天亮的时候,她听到外头人声愈加热烈了,大概是太阳快要升起来了。她爬出睡袋,裹上外套钻出了帐篷。她还没试过在海边看日出呢。
一夜没有睡着,她感到自己的脑袋两侧像坠着两个秤砣,一会儿往左倾,一会儿往右摆。她往前走了一段,就坐在了沙滩上不动了。
涌上来的海水刚好可以淹没她的脚背,然后带着一簇细沙和她身上的疲倦往大海深处退去。
“早上好。”苏晓从她身后走了上来,与她并排坐着。
“早。”她应道,头不知怎的一歪就靠在了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