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就吃吧!”医生说着,把写好的药方给了身后的徒弟。
夏至要的就是这句话,她满足地笑着站起来谢过医生。潘妈妈却不乐意了,屁股还粘在板凳上,这次她是用普通话问的:“医生,这个止痛药不能吃吧?吃了对身体不好。”
医生随意应道:“不吃也没问题的。”
潘妈妈也满足了,她站起来跟去药房,边走边叮嘱夏至要听医生的话,回去就煎药吃。夏至唯唯诺诺地点着头,一心想着等下去买药的事。
但是,出了诊所门口后,潘妈妈就碰了碰夏至的胳膊,郑重地说:“听到没有?医生说了,止痛药不能吃,对身体不好。”
夏至情不自禁地一伸脖子眼一瞪,差点没当场晕死。医生有这么说吗?还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她委屈兮兮地说:“医生说了我想吃就吃啊……”
“不是,医生说了这个不吃没有问题,意思就是不能吃,你以后也不要再吃了。”潘妈妈一锤定音地说道,留下夏至在臆想的风中凌乱。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大兵说理的能力,与秀才相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次元的。
万般无奈,她跟潘妈妈回了家,不能光明正大地买布洛芬,那就琢磨一下怎么偷买吧。她怎么真有种瘾君子在买白粉的错觉……
她该怎么说呢?出去见朋友?收到了工作面试?没决定好用哪个借口,刚到家,她就被潘妈妈赶着上三楼睡觉:“你好好睡哦,医生说了要抱个热水袋睡一觉。药好了我叫你。”
呃,抱热水袋睡觉这话,潘妈妈倒是听得毫不含糊。
夏至算是明白了,潘妈妈的脑袋有自动过滤信息功能,她认为对的就听得进去,认为不对的就挡在耳朵外修正完毕再入耳。
现在夏至连找借口出个门的希望都被掐灭了,她也累了,腹部翻来搅去的折腾不起了。
她像只乌龟似的趴在床上,把潘妈妈送上来的热水袋压在肚皮下,哭哭唧唧地给潘锐打电话:“你下班给我带布洛芬回来,不许再忘记!”
要不是怕会引起潘妈妈怀疑,她真想叫潘锐中午就回来一趟,他单位离家也就十五分钟车程,平时懒得跑来跑去,中午都在单位吃。
潘锐很意外地说:“怎么了啊?我妈早上说要带你去看老中医的啊,你没去吗?”
“我,去,了!”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你还痛么?”潘锐关心是真关心,就是这关切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愚蠢的味道。
“你以为老中医有金手指么?把个脉我就能好么?”
“我妈说药到病除的啊!你吃药了没?”
“还没!”她被腹部的蛮搅惹得暴躁不已,要是他在她跟前的话,她巴不得把他撕成碎片,“这药就算吃了也不能马上止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