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朋友,几乎斩断了所有交际圈。她忽然害怕有一天,他像生命中无数过往的朋友一样,悄悄地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太惆怅了。她闷闷地说:“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必要强拧在一起。”
出了小区,沿着笔直的街道行走,苏晓默视着前方,找不到合适的语言。
“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去地铁站吧。”
她停下脚步,他转身看着她说:“你可以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她说好的,可是她知道,她不会主动去找苏晓。
夏至带着周身戾气走近了年关,2016年1月,她觉得已经到了必须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她给韩峻熙打电话:“出来吧,我们谈一下财产分割的问题。”
夏至不想回到他们曾经的家,可是见到韩峻熙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他在早就搬离了清雅小居。
“我们说过,房子是留给你的。”他简要地说。
她一阵愕然,想起提交资料办理房子过户时的情景。呵,那真是一语成谶了。她当时还说他胡说八道。
心里的酸意把她的菱角磨蚀了些,她说:“不是我的,我一分也不多要。我们把房子卖掉,扣除房贷后,按首付比例分割。”
韩峻熙凄然一笑:“夏至,你真的要和我分得这样清吗?一丝一毫我的好也不愿意接受?”
她咬了一下唇:“我讨厌你摆出这种好像我对不起你的神色。我们的婚姻没有过错方,平分财产很合理。”
他唇角勾了一下:“你说没有对不起我,那就是没有吧。”
她合上眼睛,深呼吸着压下内心的气焰,再睁眼时,她说:“那行吧,如果你真的认为我出轨了,那房子我不要。下周一民政局见,不要迟到。”
她站起来准备走,他越过餐桌拉住了她:“坐下,我道歉行吗?”
“放手。”她说。
他们坐在咖啡厅靠窗的卡座里,午后的阳光微暖,被滤光玻璃筛掉了大部分的热,但她还是后背微湿。
桌上那只插着玫瑰花的玻璃瓶,在服务员给他们送上饮料时被推到了边上,她此刻盯着那支玫瑰,忽然发现原来这是一支很逼真的仿真花。
她重新坐下,她其实也不想就这样不欢而散,她想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她甚至想,以后也许大家还能当朋友……
她看向窗外,大楠洲的车水马龙特别不真实。
“可能你从来都不了解我。”她说,“我很感激你为我做那么多,但我真的不需要。”
“我知道,我也明白,你需要实现自己的价值对不对?”他长叹一声,“你如果想卖房子,得拖上一年半载,你就当我把房子折价卖给你了吧。之前,你给我哥那12万,就当是房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