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他们目前还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就像qq好友列表里的两个头像。200公里的距离横在她和潘锐中间,问题已经够多了,她考虑不来他的父母是否满意她。
但是她不再抱怨什么,似乎不抱怨,问题就不再存在。
潘锐不在的日子,她寄情工作。
搬了办公室以后,夏至获得了更安静的工作环境,尽管梁家寅时不时聒噪两句。
“夏至,你们中文系现在是不是都要学编辑?你咋就那么在行呢?”
“我感兴趣,算自学吧。”
“你文章那么好,都跟谁学的啊?你平时都写文章?”
“……有时写写。”
实在受不了,她就用耳机塞上耳朵,装作很忙——实际她确实很忙,梁家寅几乎啥活也不干——当作听不到他的废话连篇。
好在他也识趣,见她紧盯着电脑屏幕,眼角也不瞅他,就灰溜溜地握着保温杯出去了。
一天临下班,梁家寅抱了一堆大信封进办公室,这次语气不像平时的嬉闹:“夏至,你要走了吗?”
夏至正准备关电脑,新一期内刊大前天送了过来,下一期她也组好一大半稿子了,这两天基本都是准时下班。
她看着他怀里那堆信封,已猜到两分,她说道:“是啊,我现在就走。”
“你今天不加班?”梁家寅的语速加快了一点。
敢情他也知道她天天在公司加班,做那堆他卸下来的活?真好意思问。夏至说:“不了。”
“这样。”梁家寅以商量的口吻说,“我刚刚去找人事部申请了加班条,我给你也拿了一张,这个活很赶,我们必须今晚赶出来。”
什么?他没经过她同意,居然就给她申请了加班?虽说他名义上是她的上司,但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再说,邮寄内刊的事向来是他负责的,她还不够忙吗,还摊到她头上,他除了喝茶、领工资,可是一点贡献都没有!
看到她脸色的不悦,梁家寅几乎是在恳求了:“首都那边要举行一个化妆品展会,公司也要了一个卡位,还有三天就要开始了,这期刊物要在展会开始前加急寄过去。”
夏至说:“那展会需要多少就先寄多少啊,其余的慢慢来,要那么着急么?”
梁家寅面露难色:“夏至,你也知道……王总这人……”
呵,夏至总算明白了,看来是王博逸找梁家寅暴骂了一顿。也难怪,刊物送来四天了,一本都还没寄出去,天知道梁家寅都在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