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说:“夏至,你至于这样咒我吗?”
她笑笑说:“只是提醒你,珍惜现在的安稳。”
他安静了片刻,可能是她的话让他想起了泰城的家。他是个有家的人了,有家便是安稳。
他甩了下头,嘴边的笑显得略为勉强:“饿了吧?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音乐餐吧,去试试吗?”
“可以。”
坐手扶电梯等上商城顶层的时候,他的肩膀与她轻轻地碰在一起,她无处可躲,便往后退了一级,他回头看她,她低头回避了他的目光。
餐吧是个将近两三百平方的大开间,里面灯光昏暗,装帧文艺而精致。一楼铺了深色的木地板,正门绕过仿真花屏风后,尽头是一个装了液晶拼接屏的跃层小舞台。
舞台上安置了爵士鼓、键盘、电贝司、电吉他和木吉他,舞台一侧树着一棵巨型的仿真树,粉色的假花遮盖了整个舞台上方。他们进去时,乐队成员正在调试乐器和设备。
餐厅墙壁的下半截是与地板同色的木板上了墙,上半截是深灰色的凹凸文化砖,每隔两三米挂了小幅的欧式风景速写画。两边靠墙以薄荷绿色的矮玻璃窗格隔开成数个卡座,中央错落着若干桌子,桌上点了白色的铁笼蜡烛台。
夏至知道这家餐厅,风评不错,人气挺旺。今天可能因为来得早,一楼尚未坐满。天合
二楼是一个个镶嵌在两边墙上的玻璃房子,相当于私密性更高的小包厢,同时对舞台上的表演拥有更好的观赏角度。
潘锐问夏至:“想坐哪里?”
“随便吧。”夏至环视场内一圈,将选择权交给了潘锐。
“那坐上面吧,听歌更舒服。”
潘锐选了离舞台最近的那间玻璃房,率先爬上了白色的小木梯。
上了楼后,他回身向夏至伸出了手,但夏至没把手给他,自己扶着门框登上了房子。潘锐的手悬在空中,他尴尬地用手指磨了磨自己的掌心。
她没理他,已在橄榄绿色的皮沙发上坐下了,随手搂过一只绣花靠枕。
“这点高度不怕吧?”他坐下来问她,他当然记得她畏高。
“不动的话没事。”她说。害怕多少是觉得危险,这里还是很安全的。
看好餐牌后,潘锐按铃叫来了服务员,他点了一客酸菜鱼,一份香辣虾,然后问她:“要酒吗?”
她摇了下头,但他还是点了一瓶啤酒:“我喝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