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内,林琅玉写喜爱最后一个字,随后将手中的笔一扔:“下班儿了!”
“收工、收工!”
“回家了、回家了……”
几个年纪不大的少年齐齐扔了笔,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谁料刘翰林捧着一堆卷宗走了进来:“且慢,这些处理完了再说回家去的话。”
林琅玉等人:“……”
文曲星结果刘翰林手中的卷宗,随意翻了翻,不解道:“这不是大理寺的案子吗?怎么送到翰林院来?”
刘翰林面无表情:“大理寺人手不够,所以让我们翰林院帮帮忙。”
“这怎么能帮忙呢?!”坐在一旁的方辰不乐意了,他考举子那是为了让他爹娘不念叨他,他得以更好的玩乐,谁料到被逮到翰林院来修书不说,如今还要帮着大理寺审理案子?!
只听他不满道:“你让一个洗盘子的给你当厨子做饭,你敢吃吗?”
他语气十分不客气,刘翰林也没太大反应,依旧是面无表情,他明白这几个孩子从小骄横惯了,尤其是方辰,在京中可是有名的纨绔。
“可巧,我家现在的厨子当年就是个洗盘子的。”刘翰林道。
不等方辰反驳,他转身扔下一句:“小公爷有力气与我争辩,不如先将这些案子看上一遍。”随后就匆匆离开了。
几人摔笔的摔笔,砸砚台的砸砚台,砸完后还是认命的将卷宗分了。
月上枝头,翰林院的灯还亮着。
林琅玉脸上好几道墨痕,他咬着笔杆儿,生无可恋的看着手中被他涂涂改改的卷宗:“这查都没查送来作甚?难不成还要咱们充当锦衣卫去?我也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啊。”
文曲星将手中的卷宗一扔:“如今大理寺谁当值?锦衣卫谁在管?今年中榜的进士呢?”
“大理寺少卿前儿犯了事儿关进内狱了,如今少卿一职让段兄顶着。他也算是厉害,这两日将积压的旧案处理的差不多了,也没见有什么冤。”方辰躺在蒲团上,打了个哈欠,“咱们同窗这么些年,我倒是不知道他还能有这本事。如今锦衣卫是指挥使……貌似是益俊才。”
“益俊才?”林琅玉在脑子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出这号人物来,“没听过啊。”
方辰坐起身:“你们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风花雪月的,但凡留神点儿京中的消息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林琅玉笑了笑,原来只当方辰这纨绔成日里只知道吃喝享乐,没想到朝中事竟事事明白。
林琅玉知道,他们之中许多人是隐藏了锋芒的,虽说如今圣上才开始大刀阔斧的裁剪世家的势力。
但实际上早在义忠王爷老千岁倒台时,圣上便开始打压世家的气焰了,许是父母亲授意、许是自己不愿掐尖而,他们都在有意无意的掩藏自己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