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女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余申只能欺骗自己,也许女儿真的有办法吧。
&ldo;好,爹爹相信你。只是你切记,万事当以稳妥为重。行一步,看三步,想到后果,及时抽身。&rdo;
余德音答应得爽快:&ldo;知道了,爹。&rdo;
…………………………
三日后,柳三炎护送余申去了崖州。余德音身旁只有花月一人陪伴。这段时间,花月对她敞开了心扉。聊了很多她之前的事。
花月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是瑞王把她捡了回来,训练成了死士。瑞王豢养了数十名死士,这些死士有的入了宫,有的在朝廷要员府里当差,有的在边关潜伏。总之,大魏国里有人的地方就有瑞王的人。只有花月,瑞王念着她年纪小,独留了她在身边。
花月知道,余德音是瑞王心尖上的人。所以对她也不再隐瞒。
余德音擦了一把冷汗,瑞王的爹当今的圣上已经够厉害了,又来了个更厉害的瑞王。这瑞王是下一任的皇帝,跟着他倒也是跟对人了。
只是上一世自己瞎了眼睛,竟然看错了人。还好这一世良心发现,没有去祸害晋王那如谪仙般的人物,倒也歪打正着,嫁了下一任皇帝。
一日后,温竑乔迁新居,大开宴席,往来宾客如云。这次他特意命人大开院门,以示他宅子里再无密室。
却不巧这宴席正是热闹之时,突然温宅的某处假山流水地陷了。一时围观者众,那地陷之处竟然有一石碑。石碑上刻着&ldo;木衰昌盛&rdo;四个大字。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今日来的都是朝廷官员,都是饱读诗书之人,但却很是费解。木衰了,怎么又昌盛了呢。
一时议论纷纷。还是翰林院的太史令站出来说:&ldo;这地陷之处位于水侧,木字旁加水,就是沐字。这昌字旁加水,就是温字。&rdo;
不言而喻,谜底解开了。
当即有人念了出来:&ldo;沐衰温盛,这……&rdo;
众官员脸色剧变,纷纷作鸟兽状散开。
&ldo;今日叨扰温大人了,改日再来拜访。&rdo;
&ldo;温大人,下官想起来家中还有事,先走一步了。&rdo;
&ldo;我突然觉得腹中不适,温大人,我去看看大夫去。告辞!&rdo;
一时间,去了个精光。
只剩下温竑站在那块石碑前,瞬间觉得天昏地暗。
&ldo;老爷!&rdo;随着马显贵的惊呼,只听得一声倒地声,&ldo;咚&rdo;,温竑已经昏死过去。
温宅家中出现石碑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城,自然皇帝也已经知晓。他向来多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之之前温竑卖官得罪了不少寒窗苦读奋斗十年才得以科考入仕的朝廷官员,所以弹劾温竑的奏本源源不断地送入了皇帝的手中。
皇帝终于雷霆震怒,将温竑革职查办。他又想起之前密室之说,便派人抄了温府的旧宅,又找出一百多万两纹银。另外,在温竑的书房里的暗格里还抄出了一封信函。信函上写明了诬陷瑞王勾结乱臣之事,连带着还有一封花名册。上面都是参与了诬陷之事的朝廷要员。而这些官员,全部都参过瑞王一本。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温竑居然留有这一手,岂止是害人害己!个个都对温竑恨之入骨!
☆、回来了
这封信自然是余德音命柳三炎放进去的。如果不是那场大火,温竑怎么可能不会注意自己的书房已经被人动过手脚。
至于信函上的笔迹、落款,都是她自己比照温竑的字迹写的。虽然说不是十全十美,倒是也可以以假乱真。余德音幼时便写得一副好字,更是能模仿各种人的字迹。就算拿出一本真的字帖和她临摹的字帖,两者相比对,未必都能比对出来。但是偏偏有人就能一眼看出,比如说俞晖这种通晓书文的大家。这也得挑人的。
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她和祖父、爹知道。便是嘉善公主和晋王,也是不知道她有这个本事的。因为俞晖说过,这个本事不见得是好本事,还是不要对外人道说。
所以,她并不曾在外人面前提过半句。如今想来,祖父说的还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还有那石碑,早就在温府搬家前就放了进去,十足的新。
温竑是墙倒众人推,那封伪造的信函和石碑的真假自然无人深究。
那审案子的大理寺卿是国公爷的人,给足了嘉善公主面子,彻底将温竑钉在了板上。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温竑一党很快被铲除。
那温竑被判了个死刑,秋后处决。温姝宁因为外嫁,所以皇帝并未追究。
至此,天下姓温的人,都吓得得抖了几抖。就连吏部负责科考的官员都格外留心,若考生中出现了温姓学子,哪怕学问再好,也是要刷下去的。
余德音瞧着温家的剧变,终于明白了祖父的良苦用心。如果不是祖父的苦肉计,那今日温家的下场就是昔日俞家的下场。
沐荣晗自然是解了禁足,只是他并未真正地禁足过。这个秘密只有皇帝、柳三炎和他三个人知道。
此时他正从边关返回京城,途中就收到了温党覆灭和自己解了禁令的的消息。余德音还真的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过才两月有余,她就运筹帷幄,将温竑一党铲除。想到此,他用力挥动马鞭,加快了速度。鲜衣怒马的少年,已经迫不及待要回京办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