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剑宗从前还是几个弟子住一个院,虽然像钟情这般的都自己的独立卧房,但总归也算是和师弟师妹们混在一起,当时也没见着他有多不情愿。现在倒是好,一个人搬出来搞了一套三室居室,一家子住都嫌大。
“是给你留的。”钟情打断了他的话,手上一横,就先把电梯刷开了。
“这算什么?夫妻共同财产?”戚临调侃地说道,“我在深山老林里睡了这么久,你还挺为我考虑的。”
这是要翻旧账的意思了。钟情输了密码,开了门,全然没有听见似的。
戚临见他不答,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你怎么来得那么及时,偷偷‘监视’我睡醒了没?”
“嗯。”钟情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到立橱前翻找起包扎需要的药来,“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过去一趟。”
“你一个人?”
“局里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在那里。”
“现在呢,不想把我再弄进去了?魔丹不刚烈了?”戚临抢过他手上的绷带与伤药,搭着他的肩膀就把人往沙发上轻轻一推,“去趴着,我给你上药。”
钟情犹疑地同他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屈服在了这位主子的“淫威”之下,认命地趴在了沙发上。
“当年确实是迫不得已,也确实是我对不起你。如今……魔丹魔气渐消,我亦能护你周全。”钟情闷闷地说着。
戚临掀开披在他背后的长衫,丢在一边,手指在那块布料上轻轻一划,将它割出了一道口子。
“谁要你护着?”
钟情背上的衣服已同血水黏在一块,戚临小心翼翼地揭着那层布料,划出一把断刃将它与皮肉割离开来。钟情压抑着闷哼一声,戚临的手不由抖了一下,动作也愈发轻柔起来。
“前面也没看见你疼。”戚临凉凉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就想让它发炎,故意杵在那呢。”
他把那块布甩在了地上,拿过一旁放着的酒精就往上浇。血水顺着钟情的脊背流下,露出下边狰狞的伤口来。钟情的两片蝴蝶骨紧紧绷着,像是蜷缩着翅膀即将展开一般,还微微发着颤。若是换作平时,戚临指不定还要揩些油吃点豆腐,可现在,却是半分的心思都没有了。
指尖延出的黑线窜进了钟情的皮肉里,绕前嵌入里边的玻璃边角,缓缓地将它抽了出来。
戚临的眼角低垂着,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他一只手压上钟情的肩胛骨,另一只手用力一提——
玻璃碎片落在了地上。
戚临抓过另一瓶药酒,就毫不客气地往那伤口上涂。
“你的脸又是怎么弄的。”
他的语气里像是有些不高兴,声音都压得又低又沉。
钟情道:“易容丹,可以改回来。”
“谁问你这个了。”戚临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钟情坐起来。他按着绷带穿过他的前胸,用力地扯了一下,在感受到手下肌肉紧紧绷起后,他继续说道,“我问你鼻梁上的那道疤,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