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如果蓬莱仙翁不把他请来,他也会自己来一趟的,如今这般,正好。
于是他问道:“想问仙翁,魔君的心魔何解?”
蓬莱仙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料到他有此一问,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心魔乃是由执念所化,或是有惑不得解,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钻入了死胡同,要解也不难,知道魔君的心魔是什么,将当时的场景重现,在故事的关键时刻朝好的方向调转。”
步衡风转了转手中的茶盏,姬永安的执念,应该就是仙魔大战。
只是重演应该不大可能,至少现在不行,天帝下落不明,天宫也不可能同意他领兵。
步衡风一叹,起身将杯子放在桌案上。
再等等吧,等找到了天帝
步衡风的问题问完了,蓬莱仙翁问他:“头还疼吗?”
步衡风对蓬莱仙翁一礼:“好多了,多谢仙翁。”
“衡风客气了,只是老朽的药也并不能修补你的神魂,只能巩固你现在还剩下的魂魄,让他们不会轻易消散。”
魂魄就像蒲公英,轻轻一吹,大部分已经被吹走了,剩下的丝丝缕缕自己也会慢慢飘散,这就是步衡风头阵痛的原因。
他也没期望蓬莱仙翁的药能修补他的魂魄:“这样已经很好了。”
蓬莱仙翁又道:“人的魂魄一般会归于地府,但是你的魂魄是被消魂鞭打散的,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故而寻不到,补不齐。”
这个,步衡风也知道。他对此也并不奢望。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天色不早。
步衡风朝蓬莱仙翁告辞:“仙翁,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刚一转身,眼前却是一黑,没了意识。
步衡风仿佛做了一个十分漫长的梦,他明明是要去魔界找姜晚,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的地界,白雾遮住了他的视线,也遮挡了四周的一切事物。
万籁寂静,好似又回到了昙雪山的那段时日,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门外两个小仙偶尔的谈论,也是很安静,结了冰的湖面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似远似近,带了些许缥缈。
“究竟要什么时候,你才会醒啊?”
这个声音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从未听过。
那边又传来一道不同的声音:“连你都查不出他到底为什么沉睡,你就放弃吧,说不准他不会醒了。”
“也说不准哪天就突然醒了,你没必要一直盯着人家吧?”
那道熟悉的声音没有再说话了,只是轻叹一声,在这茫茫处久久回荡。
-
步衡风再度醒来是在蓬莱仙翁的榻上,仙翁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