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绝对有蹊跷。
她态度坚决,说什么也不肯松口,却不想江华年居然扔出了一道杀手锏。
“那如果我用他来交换呢?”
孟柏莲疑惑地看向他伸过来的手机,却在看清屏幕上的照片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照片是一个瑰丽俊秀的青年,他侧卧在美人榻上,雪白如银练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塌边,身上只披了一层薄薄的纱衣,肌肉的轮廓清晰可见。分明是清冷的长相,眼神里却像带了钩子,让人情不自禁和他对视,根本移不开眼。
这是一只代号为“罂粟”的花妖,孟柏莲在某次展会上见过,他是那天的压轴“宝物”。
他被驯化为原始肉|欲的载体,几乎没有本体意识,只能凭着本能发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只要在彻底满足之后才会有短暂的清醒时间。
而那天的压轴“表演”,便是他与一位戴着面具的女富豪在高台上当众交合,数十个高清摄像头对着台上的两人,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
孟柏莲坐在离高台最近的一排座位上,似乎都能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雄性荷尔蒙气息,整整三个多小时,满脑子都是男人的喘息和两副身体撞击发出的“啪啪”响声,等“表演”结束后,她差点腿软得没能站起来。
而自那以后,“罂粟”便成了展会的魁首,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愿意一掷千金买他一夜
孟柏莲从回忆里抽回神,不自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怎么样?”江华年看着她淡笑道,“他的一夜换你的一碗血,这买卖,你稳赚不赔。”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蛊惑,孟柏莲脑海中再次冒出那天的情景,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
虽然她的金主很爱她,对她很好得让她完全挑不出错来,还说等她这部戏拍完就和她结婚。可她才二十多岁,也有基本的生理需求,却把青春全部献给了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她心中不是没有悔恨的。
如果真的能和“罂粟”欢好,哪怕只有一夜,那也值了!
“好,成交。”
江华年带着她的一碗血满意地离开,孟柏莲也得到了一盒新的药膏和一句“明晚送到你房间”的保证。
转眼便到了第二日。
上午因为天气原因耽误了些时间,所以昨天空出来的戏份又只得挪到了今天下午,苏听白睡完午觉后便赶到了片场准备做造型。
趁着工作人员还在检查布景的时间,苏听白假装漫不经心地在片场溜达,见没人注意这边,慢慢挪到孟柏莲的休息室门口,抬手轻轻敲了敲。
“进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孟柏莲声音一顿,见进来的人居然是她,微不可察地蹙起眉头,“苏听白,你来这儿干什么?”
苏听白扬了扬手里的剧本,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今天有场对手戏,我想找你提前对一下戏,孟老师现在方便吗?”
孟柏莲撇了撇嘴,扭过头看向化妆镜里的自己,“不好意思,暂时没空,你找别人吧。”
苏听白也不恼,笑着退出了她的休息室,门合上的一瞬间,目光却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她这次来本就不是真的要对戏,而是想确认一下自己昨晚的猜想。
昨天孟柏莲故意在片场膈应她,她就小小地惩罚了一下孟柏莲,让她晚上被“鬼压床”,刚才观察她脸色,的确发现她神色怏怏的,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可与此同时,孟柏莲的印堂也有发暗的趋势,且整个人都阴沉沉的,看着竟像是被妖精吸了精血后的症状。
昨天收工前还是好好的,今早就成这样了,假如昨晚进入孟柏莲房间的再没有其他人,那么苏听白几乎可以确定的是,孟柏莲不会是妖,江华年才是。
所以江华年他到底什么是来头?做了这么多,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苏听白抬眸看向那辆朝片场驶来的黑色保姆车,握着剧本的手缓缓攥紧。
可当看到江华年从车内出来时,苏听白却表情一肃,瞬间僵在了原地。
他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手里捧着热水袋,朝帮他拢衣领的助理淡淡一笑,人虽然看着有些憔悴,但依旧是温润有礼的谦谦君子。
是了,这才是真正的江华年。
苏听白的呼吸下意识放缓,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真正的江华年没有死,而另一个假扮他的不是变脸,也不是附身,而是实实在在的两具身体。
一副皮囊要如何供给两具身体使用,尤其是在一人一妖的情况下
苏听白瞳孔一缩,脑中突然闪现一个片段,朦胧间忆起了三百多年前,狐族的老族长曾经在某个满月的夜晚,向他们讲述了关于一个神秘种族的传说。
相传在大海的最深处,生活着古老的鲛人族,他们天生貌美非凡,滴泪成珠,且极擅长纺织,可以制出入水不湿的龙绡。
鲛人族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物种,他们为了维持血统的纯粹,下令禁止族人与外族通婚。可一场天灾猝不及防降临,原本便稀缺的鲛人数量一下子骤减,最后为了种族能够延续,鲛人族不得已只好采取近亲繁衍的方式,一代代地重复下去。
直到百年之后,母亲与儿子的产物——第一只变异鲛人诞生。
它一在子宫内生长成熟便用尖锐的指甲划破母亲的腹腔从中钻出,天生嗜血残忍,因为其尾部颜色乌黑且生有尖刺,获名乌鲛,被尾鳍华美的鲛人族所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