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陈黄和水淼图凉快直接坐在地上,抱着玄子苓的小腿,仰着头,好奇地问着。
“蜀州城墙足有三尺多高,攀云梯都是要特制的,能打下来,要不就是强攻,要不就是围困。”
江云宜这半个月前前前后后的地方跑得勤,加上叶景行从不避讳在她面前谈这些,有些事情看的也清楚。
“虽然这才只来了三万人,蜀州加上北固退回的人也有三万人,但蜀州凭借地势主场优势,蛮夷不来十万大军很难攻下。”
温如徐的目光不知何时,又落在她身上,大堂明亮的烛火在他瞳孔中跳跃,映得眼底安安静静,平静无波。
他只是这样看着,便忍不住露出笑来。
陈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集结大军再来,这样不是也是消耗自己的士兵吗?”玄子苓继续疑惑地问着。
江云宜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知是拖延时间,还是另有打算。”
她细眉蹙起,神情忧心,目光不由落在大门口。
黑衣卫还未回来。
“温中令觉得是为何?”谁也没料到,一直沉默的柴忠开口问道。
温如徐视线从江云宜身上移开,眉心皱起,看向柴忠,却只看到柴公低垂的眼皮。
柴忠在京都五十年,年少到年老,至今无一人能看穿他的心思。
众人的视线先是落在柴忠身上,最后又落在温如徐身上。
江云宜莫名跳了跳眼皮。
柴忠的性格,相处这么久,她还算了解。
尊口难开,一旦开口必定是有所图,但谁也猜不到他到底在图什么。
温如徐顶着众人的目光,沉默片刻后这才开口说道:“物之反常者为妖,如今的蛮夷王不是平庸之辈,围困蜀州图谋为大。”
王来招端起茶来,懒懒说道:“言德倒是说说图谋什么。”
温如徐苦笑,拱手讨饶道:“还请老师指教。”
“我不过一介书生,能指教你什么。”王来招放下茶杯,目光落在一旁的柴忠身上,努了努嘴,“倒是要问问他,怎么好端端问这个问题。”
“事出有因,柴忠虽然脾气差了点,但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他打了个哈欠,眯上眼,声音都轻了下来,“我只教书不掺和政事。”
江云宜眨眨眼,眼睛跟着落在柴忠身上。
“温郎君清楚得很,不过是不愿说罢了。”他端起茶杯,明显不愿多说,“某今日冒昧问起,这是希望温中令能明白温家开言‘以官为家,以民为先’八字祖训。”
“良禽择木而栖。”
说话间,天空突然亮起一个巨大的火炮声,照红了半边天空,屋内众人都晃了晃,谁也没听清柴忠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