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诺推门下车,不多一会儿,白鹭也跟着下来。
那些人没想到车里还坐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冷不丁一愣。有人不满道:“怎么还有女人啊?不是让你一个人来么?”
“她担心我,劝不住。”陈司诺的嗓子在深夜里似拂柳的风,又凉又淡,“要是怕麻烦,让她留在这里也行。”
“哟,”那人没个正形地嘿嘿一笑,“行了,来都来了,那就一起走吧,放个人留在这儿才麻烦呢。”
走之前,几个人谨慎地搜身,到了白鹭那,搜身那人的目光直往她胸口徘徊,装得正经却又面露猥琐,眼见着一只手就要探过去。
陈司诺适时伸手挡住,说:“别碰她,我来脱,你看。”
那人愣了一下,脸上居然露出了诡异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兴奋了。
该庆幸的事,律师这一行业,在工作期间无论男女,为显示专业性,大多会选择穿职业装。女性的话,里面会搭配修身的衬衫,衣摆束在裙子里。
陈司诺伸手去解白鹭的衬衫纽扣,尽量遮挡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贴着她胸口的皮肤摸索,他的本意是利用视线死角,先一步碰到手机,可以将手机往别处或压或藏。
但他摸了半天没找到,奇怪地看了白鹭一眼,白鹭红着脸不敢吭声。
他解了几颗纽扣,把衣襟往两边坦荡荡地一拨,露出白鹭胸前一片春光,问:“可以了?”也不等那人应点头,他径自把衣服收拢。
被这么一搅和,耽搁了些时间。一旁有人骂了那人:“你他妈少发春,瞎耽误工夫!到了飞哥跟前怎么死都不知道!”
那人只得作罢。
几个人领着他们没入芦苇丛,茫茫一大片,不知道翻越多长时间,终于重见天日,又走出一段才看见前面停着一辆越野车。
如陈司诺所料,这里还不是目的地。
陈司诺和白鹭坐在了车身中间的座位,靠近窗口。
后面忽然有人扬声笑道:“我说大律师,办正事还带个妞,你们这些正经人还挺浪漫,这是不是就是你们这些读书人所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司诺注意着车窗外的情况,没去留神以外的动静,倒是白鹭心里忐忑不安,往他身旁靠了靠。他侧了一下脸,借着暗淡的光线,发现她吓得脸色苍白。
不多时,他从车窗里看见了隐隐的亮光,猜想是快到地方了,于是悄悄在白鹭掌心里写了四个字:晕车,手机。
白鹭领会他的意思,忽然一阵干呕假装要吐,车里几个人见这动静开始骂骂咧咧,她赶紧扒开车窗,半个身体探出去,利索地把手机扔了。
刚才藏手机时,她多了个心眼,把手机藏在了内衣缝腋下的位置。
前面是一座废弃工厂,一座废弃建筑物在一片黑暗中露出个隐约的轮廓,张牙舞爪像个妖物,陈司诺被带着朝某处亮着灯的位置走。
旁边有人嘀咕:“一进到这儿就没信号,这一晚上没手机玩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