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自故乡来,吾令鸩为媒。
慕侣朝声切,汝妇真良偶。
念完当庭一吼:王秋君,吾慕汝!
胡老板的老婆就叫王秋君。
张愔愔这才反应过来,胡老板给老婆写了首……不,抄了首藏头诗,就是从几首古诗里面挑了几句合适的拼凑起来。
还别说,几句拼凑的诗居然把感情表达清楚了。
胡老板声情并茂,言辞恳切,要不是法庭上不可随意走动,他估计能一个猛子扎到他老婆脚下痛哭流涕,并发誓痛改前非。
王秋君这人看着挺厉害,但其实心软得一塌糊涂,被胡老板这么连骗带哄……
两人庭下和解了。
张愔愔在这个案子里,没起到什么作用。
但胡老板说:“凡事两手抓,我老婆嘴皮子厉害,你是我坚强的后盾,我不行的话你上!”
这事就这么了了。
次日上班,欧阳堂问她案子怎么样了。
张愔愔纵有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声叹:“树若有情时,不会得青青如此。”
欧阳堂啧一声:“酸性!那你别谈恋爱了,一直‘青青如此’得了。”
又过去半个月,张愔愔手头刚忙完一个民事案件。
这天一早,欧阳堂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赶到张愔愔办公室,气没喘匀就说:“据情报网刚传来的消息,陈司诺要来咱们律所了!”
张愔愔手里的笔杆一顿,问:“怎么知道的?”
欧阳堂一个大喘气,“我亲眼目击!”
这厢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间的秦游朗声说道:“人都到齐了?那都过来,包括里间的都出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欧阳堂指指门口,郑重点头——就这么回事。
前两天秦游就吩咐行政主管老苏腾出一间办公室,收拾妥当,备齐所需,就和张愔愔隔了一间办公室的距离。
陈司诺仍是话少,态度温和持礼,自我介绍时就说了个名字。
大家见律所来了个新鲜血液,看起来蛮好相处,于是掌声雷动。
张愔愔去玩洗手间回来,见亭亭扬着嘴角在补妆,貌似心情很好,她过去冷不丁轻敲一下前台桌面,把亭亭唬得浑身一哆嗦。
亭亭见是她,佯怒地瞪她,“愔愔姐,你吓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