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眼前的人问:“你敢信么?”
蔡义飞狠抽一下嘴角,“我不敢信,但你爹在我手里。”
头顶的灯光白如昼,让陈司诺的神情平添几分清寡意味,“咱们手上各自握有筹码,你没资格单方面跟我提条件。况且,当年工程出了问题,你亲爹蔡德海为推卸责任,身上背了两条人命,你们蔡家最没资格谈一笔勾销这四个字。”
“陈律师挺有正义感。”蔡义飞站了起来,淡淡看着地上的人,“你要做交易,成,你手上的证据,换汪错一条命,你现在就可以带着汪错走。”
“……蔡先生是什么意思?陈司诺直觉这人动了其他歪脑筋。
蔡义飞笑着点点头,看向了现场唯一的女性,“你带来这妞长得不错。”
白鹭脸色刷得惨白,话都不会说了,她被一个高大的男人限制了行动,只能惊慌失措地远远看向了陈司诺。
陈司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腿和腰都伤得重,费了老大劲才勉强站稳,他喘着气轻佻地说:“蔡先生这么缺女人?”
蔡义飞低声笑,“女人是不缺,但没碰过漂亮的律师小姐,我想玩玩,玩过了还给你。”
陈司诺没吱声。
蔡义飞不会轻易放人更不甘心如此妥协,所以想方设法要给予陈司诺痛击。他挑衅地直视陈司诺,然后示意手下的人,“漫漫长夜,兄弟几个难熬啊。”
在场的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彼此打了个暧昧的眼色,朝白鹭走了过去。
白鹭徒然惊恐尖叫:“老师……老师救我!老师!!我不要!我不要!!”
陈司诺慢慢说道:“我再给蔡先生看个东西。”
蔡义飞一见陈司诺这张薄情寡义的表情,心里就兜上不好的预感,就想上去再抡他丫一棍子,抡死了拉倒!他沉默着,保持八风不动的模样。
白鹭凄厉的哭喊在这时扰得他心烦意燥。
陈司诺从西裤的兜里摸出一张信封,再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照片,随手扔了过去。
照片瞟至蔡义飞脚下,他垂目瞧清照片上的人影以后,暴喝一声:“都他妈滚!!”那几个扑在白鹭身上的男人听见这震天一吼,齐齐地退开,站到了一旁。
照片里是一个13岁的小男孩的正面轮廓,长得极为俊秀,冲着镜头笑得跟个小太阳似的,这照片是陈司诺亲自拿手机拍的。
蔡义飞用一种眼珠子几欲爆裂的愤怒瞪着眼前的人,“你怎么会有我儿子的照片?”
陈司诺说:“放心,我不会伤害小孩子,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要动他也是轻而易举。”
蔡义飞狠眯着眼,从大衣里掏出一把□□,阔步上前,枪口摁住了陈司诺的脑袋,他愤恨咬牙:“你拿一个小孩子当筹码?”
陈司诺哼笑,“当年我爸入狱,蔡先生给我精心安排了那几年的遭遇,那个时候我也是小孩子,我也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