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愔愔一边下床一边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陈司诺伸手想拽她,却只摸到个衣角从指缝溜过,他只得翻身去开床头的灯,见她来真的,已经从卧室出去了。
他躺了一会儿,冲客厅的人说:“我送你。”他一下子坐起来,势头太猛忽然腰间一痛再一麻,险些摔回床上。
张愔愔在客厅的沙发脚下找到他和自己的衣服,两人的衣服扭做一团,侧面反映出白天屋里一男一女如何勾而且之,她把衣服拿到浴室扔进洗衣机,回到屋里打算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穿回去。
衣服是陈司诺之前买的,为了方便扣留她在这里过夜,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她进了屋看见陈司诺撑着床铺一动不动,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张愔愔一声不吭地去衣柜找了套运动装,扭头见他还坐着不动,这回看清了他的表情,眉头皱得死紧。
好像很难受。
张愔愔过去问:“怎么了?”
陈司诺恨得简直要捶床,压下不甘的情绪以后才说:“我腰疼……”
张愔愔愣了一下,忽然就笑出了声,笑完了还幸灾乐祸,“身体刚好就不知节制,你真以为自己的骨头是铁打的?”
而且做就做吧,还非得挑一些高难度的动作,好好的床他不用,一会儿靠墙一会儿靠窗一会儿洗手间的盥洗台,来来回回不知余地为何物。
张愔愔只得给他揉腰,一边按摩一边念叨:“让你嘚瑟,刚出院要是明天再进医院,你准备跟医生怎么解释?医生是不是说了暂时不要做剧烈运动?”
陈司诺不觉得丢脸,反正他什么狼狈相都已经被她饱览入了眼……
他只是恨。
张愔愔今晚只得留下来,给他揉了半个小时,等他好些了进厨房煮了两碗鸡蛋面,她把面端出来,递了筷子过去,见他一脸惆怅。
她忍不住问:“疼么?”
陈司诺“嗯”一声疑,然后才答:“不怎么疼了。”
她说:“我是问那时候。”
他蓦地停下筷子,笑了一下,说:“问的什么傻话?”半晌过去他又说:“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其实那时候我特别害怕,怕出不来,怕见不到家人,怕见不到你。”
张愔愔和他面对面坐,中间隔着一张茶几,她闻言撑着下巴冲他笑笑。
陈司诺伸手越过茶几摸她的下巴,说:“所以当我半死不活的那一刻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好像让我重获新生了一样。”
那个时候,他终于发现自己爱上了她。这距离他和她重逢,不短短数月时间。
晚上八点半,张愔愔在厨房洗碗,他忽然过来,从背后拥住她,右手举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是一对珍珠耳坠,躺在一个绒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