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上一世真正的悲苦便是从嫁给乔栩风那一日开始的,而她的更狠,是任务失败就在那一日直接狗带。
沈歆瑶越想心越凉。
阿晚见状,连忙拉了拉沈歆瑶的袖子:“小姐,你注意一点,若是让老爷太太瞧出来了,定要问个究竟的。到时候你不说都不行了。”
阿晚以为沈歆瑶还在想怎么说服家里人同意她和六皇子的婚事,在心里感叹小姐这样看来也是一片痴情。
等沈歆瑶一脚踏进正院儿的屋子,见着一家人宠溺地招呼着她赶紧坐下,又见着爹娘和哥哥们饭桌上轮番地给自己夹菜,这都是她前世没有享受过的温情。
她便决定了,不管前面有多难,她都要努力留下来,在这里好好活着,不为别人,就当是为了给了她家人温暖的沈家人。
此刻,宫中皇家的家宴也开了席。
当今圣上的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近来更是因病连着叫了好几次太医。但今日不知是不是过节有喜气加持,皇帝看起来比平日里精神了许多,不似生病的模样。
但只有身边的近侍知道,就在入席之前,陛下还灌了一大碗苦药入肚。
整个大殿内,灯火通明,宫妃和皇子公主们早已落席。贵妃一边喝着果酒,还一边冲着皇帝娇媚说话,丝毫不在意有这许多人在场。
皇后则依旧的端庄大方,不论贵妃如何的抢断她的话,都只保持着国母风范,这一点一向令皇帝很满意。
端庄贤惠的妻子,娇媚可人的妾氏,哪个男人不享受?
北倾川坐在座位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只装模作样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但无人知晓,他那酒壶只有点酒气,里面的酒水早就叫人给换了白水。
这些年他一向如此,倒是谁也不曾看出他不喜喝酒,不胜酒力。
也不知是不是见皇帝今日精神气比平日里好,又多喝了两杯,气氛渐渐更加轻松起来。不知是谁开了头,聊到当今皇子们的婚事,一下子便绕到了这个话题上来。
皇后此刻也已经知道瑞德侯府庶三子娶的妻子并非沈家嫡女,于是又将主意打到了沈歆瑶身上,话里话外就想往这上面靠,想给大皇子续弦。
淑妃哪里不知她的打算?自然是不肯让她得逞的,于是总是想法子岔开,并故意引到贵妃身上。贵妃一向与皇后不合,自然也是不愿让皇后心想事成的,便也顺着淑妃的话说了下去。
皇后心中气闷,可又不能当场发作,她看了眼北倾川,便话锋一转,引到了他身上。
只见她笑得一脸慈爱道:“说来老六也快到弱冠之年了,也开了府,婚事也该紧着些了。”
北倾川突然被提到,心中闪过一丝不快。
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不急不躁道:“谢母后关心,婚事儿臣还不着急。”
“婚事乃人生大事,你可不能不上心啊。”皇后看起来就像北倾川是自己亲儿子一般,“咱们渊国上下这么多人家的姑娘,家世相貌好的不少,不如本宫叫人画了画像,给你挑一挑?”
淑妃见皇后将火引到北倾川身上,心里冒着火,面上却笑得温柔:“老六的婚事臣妾也正替他想着呢,臣妾为人母的,总想着要相看一个好的,这事儿急了反而容易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