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没打车,还是去车棚取车。
谁知,车链给人下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烈是铁了心要他淋雨回家。
陈年抿唇,把车放回原地,往校门走,边走边给了陈叔电话。
到校门口都没打通。
下了雨,校门口都是开车来接孩子放学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陈年顺着嘈杂的人群挤到站牌。
等了半小时,愣是没等着一辆公交车和出租车。
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陈年没了耐心,明天就是月考,今晚他得早点回去复习,先走着吧,兴许走半道好打车一点。
站牌下隔着雨幕望了望不远处,陈年起身往家走。
走半道,身后一阵摩托轰鸣声,紧接着,就是一捧巨大的水花。
故意的。
激起半丈高,全打在了他衣服上。
雨不大,衣服其实没淋湿多少,这一下,半边却都湿了个透。
陈年侧目。
摩托车在他身侧停下,周烈一张脸隐在头盔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呦,这不是全校第一,怎么在这淋雨呢?”
“你自行车呢?你雨伞呢?”
语气要多欠有多欠。
陈年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雨水,眼神都没给周烈一个,绕道就走。
周烈车头一掉,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整个车身横在了陈年面前,把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这样吧,我今天当一回好心人,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带你回。”
陈年恨不能连车带人一脚踹翻。
攥了书包袋子,眼底好像有墨翻涌:“好狗不挡道,滚。”
周烈向来经不起激。
在雨天都能跟炮仗似的,噼里啪啦起了火。
隔着头盔里的水雾死盯了陈年半晌,一掉头,就扬长而去。
再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