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都是半糖,哦对了,大麦茶去冰,”她对老板点了他们过去喝过的饮料,转过头,“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勉拨弄着手机,“挺好的,有什么事吗?”
她主动地找到跟前来了。
这举动的目的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但江勉还是想留两分的余地。
“叙旧,”她笑得很从容,“这么巧见面了,不能叙一下旧吗?”
是不是真的凑巧,江勉心明如镜。
还不等老板送上饮料,他扶了一下座椅扶手,站起身来。“如果是叙旧,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下午还要跟学校招生办去下一个学校。”
郭盈可着急了,“哎,等等!”
这学期她终于考上海城理工大学,跟他在一个城市了。
打听了那么久,杳无音信。
如今好不容易见到他,她不可能轻而易举放弃。
人人都说,学生时代的感情出自最纯真的本能;而进入社会,成年人的恋爱多是权衡利弊。
和他分手后,大千世界纷纷扰扰,乱花渐欲迷人眼,她并不是没再谈过。
兜兜转转,她不得不承认过往的恋情里,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好。
从同学会那里听到了江勉至今单身的消息,一半夹杂着她的权衡,一半是着几分处于年少时的意难平,郭盈可想同他破镜重圆。
要知道江勉远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斯文安分,他身边更从来不乏追求者,他却从未表露出对谁的青眼。
高中毕业后,也是她主动追求表白,成了他们那一届最令人羡慕的女生。
恋爱的那一两年是异地,他们也有过愉快的时光。
但那时候的她太年轻,太爱作,总觉得这段恋爱很淡,他从不秀,他的注意力也总能被其他的事情分散。
江勉家里出事那年,她一时冲动砸了他的吉他,本想劝他看向现实,不要捣鼓不切实际的音乐了。
这件事后,他直接删光她全部联系方式,一字不说,直接分手。
后来才她知道,那把琴是江叔叔出事之前送给他。
现在追悔莫及,但同时庆幸,时隔多年他没再有过恋情,或许她与他能敞开心扉,重修旧好的。
“江勉,对不起,”郭盈可垂下眸子,真诚道歉,“我那时候太作,太冲动了。”
他忽然淡淡一笑,透过洁净的玻璃看了眼窗外的高中校门。
江勉转回目光,眼底染上一层寒霜,幽幽地看着她,“陈词滥调就不用再说了,下午还要去二中。”
瞬间,郭盈可心里凉了一半。
认识他七年,她深知江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明白了这半年为什么从他朋友嘴里很难撬到关于他的事情。
如此看来,她的自作多情很好笑吧?
面前的男人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