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仨女的,集体起立,离席,这个家庭会议,散会!
没谁惯着彭爹。
只见他垂着眼,叹了好大一口气,给自己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沉默地独饮。
楼上,彭夫人提溜住要进房间的大女儿,话很直接:“妈也是打你这年纪过来的,别的不重要,你自个就顶半个大夫,保护好自己,甭装傻,笑什么,没跟你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爹这几年都不想当外公,你甭到时候冷不丁来一出给他吓出病来!”
这话脸皮再厚也接不住,小姑娘耳朵尖尖冒火,乖乖认了,点点头。
彭夫人再瞅瞅她,其实老彭说的没错,那么小的奶娃娃,突然就大了,有喜欢的人了,知道护着别人了。哎呀,有的事不能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更老了。
彭夫人走后,彭闹闹又迎来了彭静静。
她是真的累了,哀求:“能不能让我静静?”
“我就是静静。”彭总极有气势地往那儿一站,两手抱在胸前,喊她,“彭闹闹,你弄明白喻兰洲之前的事儿没有就领他去见爷爷?你昏头了?你再怎么着也得先让我看看,老爷子这几年身体不好,万一有点什么怎么办!”
“能有什么!”小姑娘不服气,“爷爷很开心的!”
继续不服气:“我跟喻兰兰好着呢,我俩要结婚了!”
她顺嘴一说,顶妹妹的话,其实还早着呢,但彭静静一下急了,细瘦的爪子攥着她:“你昏头了你!彭闹闹,本来没想现在逼你,但你要这样我就直说了,你为什么不敢带他来见我?为什么不敢带回来见爹妈?你心里没底!你弄清楚他前头内些事没有?你也就是听科里的人说了几句,那其他的呢?是,人死了,但有些人虽然死了,却依然活在有些人心中,比如咱奶奶!老爷子记挂在心里几十年!”
彭静静的话如刀子,扎得闹闹肉疼。
她真喊疼,求着妹妹撒手,手腕子一圈红,自己给自己揉,揉不好又伸回去:“你赶紧给我揉揉!”
彭静静一瞧,默不作声给捂住。
“我俩没要结婚,我胡诌的……”彭家大妮软着声跟妹妹说话,摸摸她脑袋瓜,“知道你为我好。”
彭总冷着脸:“你知道就好。”
“我不想去查。”闹闹说,“这不是做生意,合作之前得先调查对方底细,把人裤衩什么颜色都查清楚,过去就是过去了,人要向前看。他对我好,我能看得出来,老爹说,有的男人用嘴说,有的男人嘴笨,关心都落在实处,他就是。我俩真挺好的,你放心吧。”
彭静静:“……”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是怕姐姐被迷了眼,给她紧紧弦。
“他不是那种心里有人还和别的女孩交往的坏蛋,他图我什么啊?图我胖啊?”闹闹轻轻笑起来,“妹妹,别总防着人,那样不会快乐。”
怎么说到我身上了?我要不防着人早被骗八百回了!
彭总翻个白眼。
彭小姑娘一副知心电台的架势:“爷爷说把吕爷爷的小孙子介绍给你,你去见见吧,他人挺帅的,昨儿出来的时候我俩打了个照面,是你喜欢的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