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了喻兰洲自然敛了身上那股气势,一转身,发现姑娘们看他的眼神都挺复杂。
他自个没当回事,只专注地盯着他姑娘,于小宝不怕死地在他大彭耳边啧啧啧:“可以,冲冠一怒为红颜,很棒,居然还使美人计,不亏是你洲。”
护士长后脚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套衣服,一脸严肃地把彭闹闹领进了更衣室。
钱护士都来不及叮嘱,趴在护士台上摇摇头:“这下完了,傻丫头不会撒谎。”
其实上下瞒一瞒也能瞒过去,现在的甲乳科谁不愿意卖彭闹闹一个好?可她压根就没想对护士长说假话,小嘴巴叭叭叭把自个带着化疗药满病房跑了一天的事交代得很清楚。
这种错不该犯。
所以齐护士长严厉地批评了她。
打她来科里头一回。
绝对不会因为她是谁谁谁的女儿谁谁谁的姐姐而轻饶,让她写个千字检讨书,回头开会的时候给大家念念。
齐护士长瞧着这个无论她怎么处罚都乖乖点头,一脸我知道错了护士长您再爱我一次吧的小姑娘,叹口气:“闹闹,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见你出岔子,这是怎么了?”
这把小姑娘问住了。
她只能揪着手,老老实实道歉:“对不起,护士长……”
喻兰洲一直等在大办公室的后门边,这个位置,他姑娘一出来他就能看到。心里一直在计时,以齐护士长谈话的时间来判断内容,等闹闹焉头耷脑从里头出来,朝她招招手。
小姑娘哒哒哒过来,听他问:“是不是要你写检讨?”
真神了!
她点点头,手里的袍子举起来,问他:“怎么办?你还有么?”
“有。”把袍子拎走。
照说要是他学生出这种低级错误那肯定是要骂一顿的,可跟前这丫头他舍不得,到底只能叹口气,手指在她发帘上轻轻弹了一下,试图逗她:“晚上带你去吃饭?”
听王钊说东边新开了一家潮州馆子,想领她尝尝鲜。
闹闹看进他眼里,叫他:“喻兰洲。”
“恩?”想了想,“我知道你压力大,但不吃饭可不成,你妹妹今儿都有力气跟我贫了……”
“你有别的要跟我说吗?”她的眼里满是期许。
他们俩说岔了,喻兰洲一顿,有些莫名。
然后,眼看着他姑娘眼睛的光从期许变成了怜悯。
怜悯?
这个眼神他好像曾经体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