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知道答案是怎样的,对方既然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将她们绑架,必然是亡命之徒,假若姜拓前来赴约,危险性可想而知。
但她就是想从安嘴里得一个否定的结果,哪怕明知是自己骗自己,也总算是一点心理安慰。
可是安不想说谎。姜拓会有危险,她是如此肯定,肯定得不好意思自己骗自己。
&ldo;明紫,我们一起为姜拓祈祷吧。&rdo;她只能这样道。
&ldo;我看,你们还是先替自己祈祷吧!&rdo;
铁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一瘸一拐正是刘铭函。
&ldo;刘铭函,你究竟想怎么样?&rdo;安学敏问。她的语气并不激愤,也不怯弱,只是无奈得很,她尽量试图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
刘铭函只是冷冷瞅着她们,道:&ldo;真奇怪,你们两个,应该是情敌不是吗?原本以为你们情敌相见,应该分外眼红才是,没想到居然同仇敌忾地维护那个男人呢!姜拓那小子,似乎从小就特别有女人缘,有本事让每一个女人都对他死心蹋地‐‐那么,就准备好一同为他牺牲,替他殉葬吧!&rdo;
当姜拓与莫非推开这家旧电器铺的铁门时,已经距离他们进入这个旧货市场有大半个钟头时间了。
他们随时防范着对手会从某个阴暗的角落猝不及防地跳出来,也随时准备着领教对方事先设下的重重陷阱与埋伏。
然而,总是扑空。
他们走得步步惊心,却有惊无险地过来了。
对手似乎只是设了一个空架子,成心在戏弄他们。
虽这么猜测,但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终于,当他们推开这个电器铺的门,发现了这样一副场景‐‐
安学敏和方明紫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安学敏的身上缠满了白色的电线,而方明紫身上缠满红色的。
每种色彩的线都有一根线头延伸出去,分别握在一个满脸风尘的老男人两只手里,而他的手上戴着一副绝缘手套。
绑架者就那样镇定自如地坐在正中,面朝着门的方向。
当他们推开了门,他还朝他们祥和地微笑,打了声招呼:&ldo;嗨!&rdo;
明紫看到姜拓,如失散了多日的小孩看到亲人,早已忍耐不住委屈与心酸,大哭起来:&ldo;姜拓,救命!&rdo;
安学敏却只是默默地与他对视。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一直在等他。只要这一刻还能见他一面,似乎一切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姜拓,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也请你一定要明白。
莫非性急,已然踏入了一步,举枪对准目标。
他其实并不常用枪,心情也极紧张。
为了避免双手颤抖而失了准星,他将左臂横于前方,右手握枪架于其上。
&ldo;你个混蛋!快把人放了,我们好说好散,也不会再追究,若不然,可别怪子弹不长眼睛啊!&rdo;
这时候,他还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
&ldo;不要开枪。&rdo;对方似乎并不意外他们携有武器,镇定地道,&ldo;我这是在警告你,而不是在哀求你。&rdo;
姜拓细心,立刻发现屋里有股奇怪的味道,虽然光线黯淡,但依稀仍看得出到处都是湿的。
&ldo;是汽油。&rdo;刘铭函主动道。
&ldo;妈的,倒那么多汽油干什么?你想引火跟我们同归于尽吗?&rdo;莫非骂骂咧咧地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