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伤害他这件事对姜宵来说接受程度没那么低,他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被这么一点小事吓到,至多有些困扰,但是傅若言和蔺成聿的关心重点不一样,他有其他的想法。
这件事由他而起,却不是他解决的。是蔺成聿发现的,而他明明盯得这么紧,却对此一无所知。单纯以为拿利益挟制住了傅宗林他就不敢做什么,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如果告诉姜宵,这所有事情要怎么和他解释呢?
即使和姜宵在一起,傅若言对蔺成聿依旧是很忌惮的,只不过姜宵有意避嫌,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是常出现,但他在这个时候冒出头,就叫傅若言很不舒服。
姜宵会因为这件事感谢蔺成聿吗?他们两个的关系会因此发生变化吗?
他想了一个晚上,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偏向。
傅若言不想告诉姜宵。
姜宵昨天晚上喝了一点酒,他又睡的很晚,按照他的生物钟,第二天会醒的晚一点,但又不会太晚,大概会是九点半的样子。
傅若言九点起来,亲亲他的额头,接了几个电话,给姜宵煮了早餐粥,出门之前设了保温,在桌子上贴了字条,提醒他吃东西,然后他就出门了。
公安那边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他不想让姜宵知道,许多。
他走出家门,整个人的神色也变了。任何想要害姜宵的人都不要想有什么好下场,这点他和蔺成聿倒是一模一样。
蔺成聿说之后的事情他不管了,就真的没再插手过,傅若言没有在公安那里见到他。
他在那里见到了陈灵月,警察在审讯,她一直在哭,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那些人把她供了出来,本市公安的审讯手法和效率都无可挑剔,证据确凿,这一群人是一定要进去的。
除了陈灵月,还有傅宗林。
陈灵月也是心眼多,当时的通话她都录下来了,进了局子之后,为了撇清责任,自然顺藤摸瓜把他扯了下来。
傅宗林是里面这群人里面最冷静的一个,他没有狡辩,也没有哭,傅若言单独见他的时候,两个人隔着铁栅栏,傅宗林带着手铐。
他看起来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比当时病房傅若言见他的时候还要落寞,那股子中气已经没有了。
“还挺遗憾的,”傅宗林摇了摇头,“我真的小看你了。”
他原来想着陈灵月成功不成功都可以,万一成功了当然很好,这么大的事情,多的是文章可做,若是没有成功,这也一样会对两个人的关系造成影响。
姜宵毕竟是因为傅若言才遭遇这件事的,更重要的是,傅若言有一面是姜宵没有看到的,也许这一件事,会让他的心肝知道傅若言的另一面。
连傅宗林都知道,姜宵是傅若言最重要的人。但他没想到,这些假设全不成立,陈灵月就是个废物,做什么都不行。
他在这里遇见相当冷静的傅若言,就知道自己确实失败到没有反击的能力了。
“你慢慢交代,我没什么可和你说的了。另外,是不是觉得未遂就判不了几年?”傅若言望着他,然后道,“你放心,出来之后,我就送你去疗养院,你可能不会喜欢,不过你也得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