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南音心中存了气,便索性在此时发了出来:“殿下纡尊降贵来质子府,也是委屈了。”
话刚说完,他便感觉到李裴的手探入了自己衣袍里,指尖落在他腰腹间最软嫩的地方,轻轻画了个圈。
福南音浑身一震,“你……”
“求求国师有点良心,”李裴话中带了委屈,嘴角却挑了起来:“孤可是为了救你,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
福南音本想讽刺他哪来的名节,可又忽然冷静了下来。
“为什么要来?不知道朝中多少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吗?若是让他们知道了……”
李裴打断了他的话:“若这储君之位要用你的命来换,我宁可不要。”
福南音想,此事并未到要交出性命这一步。又问:“在宋将军面前为什么要将我摘干净,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一次,李裴没说话。
这样福南音便不会成为柯顺哲等人的眼中钉,他们之间的合作也可以继续。
最后……说不准他还可以离开长安。
半晌,他搂着福南音轻佻地笑了一声,
“没为什么,刚才演得太入戏,不自觉说出来的。”
第19章
待到西厢的崔旖儿被从屋中衣衫不整地带走,太子的率府卫与大明宫的金吾卫都撤了兵,府中那些莺莺燕燕才后知后觉今日发生之事究竟是什么。
显然并不是一场简单的偷盗而已。
那惊魂未定的哭声仿佛仍在耳畔,几间房中的人慌忙将门窗关严,半根蜡烛也不点,生怕做了继崔旖儿后的第二只出头鸟。
四下沉寂,月黑风高,李裴边走边侧头望了望福南音,心头忽然便生出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头来。
长安暗流涌动,他不知道如今的安稳局面还能持续多久,也不知道福南音还会在这里待到何时,更不知道……
他低头往下处看了看,趁着福南音目光寻过来之前赶忙又佯装若无其事地抬起头,“长安的冬天不比漠北干冷,你这些日子还适应吗?”
“这都已经是第三个了,”福南音有些奇怪地望过去,“我以为……我与长安的二月还挺相熟的。”
李裴轻咳了一声,他不敢将那话说得太明白,只道:“若是哪有不舒服,别去找外面医馆的大夫,叫刘医工来给你看。”
可福南音却闻弦知意,不由怔了怔,此时才忽然意识到自从到了长安之后,他身上那些古怪的反应竟日渐减少了。从前三天两头便要吐一回;苦苦忍了一个月,好在如今至少不会每日头晕,亦不会饭前作呕。
朝堂纷杂多艰,福南音日日劳神那些明枪暗箭,并无暇注意这样的改变是何时发生的,正如他不知自己如何会孕吐一般,自然也不知道这反应如何就没了,便下意识以为那些医馆的庸医误诊,他只是有病,没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