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皎设计关我七日,我便关了他十四日。何俾率大军回京的时候便顺路去西北营放人了。想想再慢这几日也该回长安了。”
“是吗?”福南音手一顿,右上架子上那卷已经看不清写了什么的竹简便毫无征兆地落到地上。
“你怎……”
李裴正要弯腰去捡,就见福南音面色带了几分古怪地望着他,边望边从袖中掏出一封今早刚从暗卫处得来的密件——早前福南音病着的时候便叫人将所有的情报都交给李裴,自己在殿中乐得清闲;只是这些暗卫终归是国师大人养起来的,并不十分认同中原太子在他们主人这里的名分,待福南音病一好,那些堆放在李裴案头上的密件登时空了,又回到了前者的手中——李裴也乐得清闲。
此刻却乐出问题来了。
“李皎失踪,中原朝堂上都说是你将人扣住不放。”
福南音将密件塞入李裴手中,自己也再没什么兴致去整理藏书,手扶着架子从凳子上下来,与李裴并肩而立。
若是何俾半个月前便奉命将李皎从地牢中放了出去,那么他为何没回长安?如今朝中的风向矛头再次指向李裴,若是扣押监·禁临淄王罪名定了,他的储君之位……
李裴将信看完,侧头对着阿音笑了一下。
“国师如今不得了,暗卫不但遍布漠北,连长安都安插了你的眼线,朝中发生了何事竟这么快便知道了,看来日后……更是要只手遮天了。”
福南音蹙着眉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而后微微叹了口气,像是配合一般与他道:“毕竟日后便是你们中原的
礼部尚书了,新官上任前总该摸摸清楚。顺便……看看我的太子殿下身上又多了多少桩麻烦。”
李裴似乎不介意什么麻烦,只是挑眉,抬手揽着福南音的肩膀将人往怀里一带。那只揽着人肩膀的手中原本还拿着信纸,如今却被搓揉得皱成一团,也不知道人是故意还是无意。
“尚书这还没走马上任,关系倒是先攀得明明白白。不过说得不错,的确是‘你的太子殿下’,我的福爱卿……”
福南音看他的眼神越发奇怪。
他捏着人的下巴情轻轻往自己这边一扯,而后嘴唇便覆了上去。先是温柔而缓慢的摩挲,缱绻又带了些不舍的情愫在其中。他唤:
“卿卿……”
“我的卿卿……”
后又不等福南音反应便用舌头撬开了他的唇齿,长驱直入地深吻着,宣示主权一般地吮吸撕咬,直到后者呼吸渐渐有些不顺了,才从中退了出来,又不舍地在他嘴角短促地亲了一下。
“看来西北大营我还是要走一趟。”
福南音胸腔还在微微起伏着,他被那一吻弄得有些脱力,便索性将身子靠在李裴肩上,“是该去……见见朝中派来救李皎的人。”
李裴促狭地笑了,低下头,却正瞧见福南音眼底眸光带水,面色泛红,一副叫人心痒的勾魂样。
有些心猿意马,李裴心底那丝不舍便又出来了。即便两人还没名没分的,却在漠北过着如同新婚燕尔般的一个月;自然,偏殿还有多出来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