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填满的不仅是这一室,还有李裴的心,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福南音,一丝空余的位置也没有了。
“我恍惚间记得,我的生辰好像要到了……”李裴伸手解着外袍,状似无意般提及,“是今天吗?还是明天?”
福南音脚步忽地一顿,“太子的生辰在九月,还有半年。”
画屏外传来一阵水声,李裴洗净了手,端了碗热茶进来,试探着问道:“那你的生辰是不是……”
福南音正要开口,李裴便将茶盏往人手心一放,“那时你在漠北,没来得及给你庆祝,今日补一个吧……”
彼时福南音被漠北政敌派来的杀手寻到了踪迹,阴差阳错间捡了命,又从长安一路逃回漠北,连句道别也没同“裴天人”说,那时候生辰自然更没有过了。只是想起这一段,福南音心中仍是对李裴存了几分愧意,不由软了态度,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想怎么补?”
李裴眼中一亮,顺坡就驴道:“今天下午的事……”
他没说完,给对方留了个意犹未尽的尾音。
手心中的瓷茶盏透出正适合的热度,福南音不急不缓地低头抿了口茶,直到那话音从耳畔到脑间都彻底消散了,才缓缓露出一个深思后仍不得其解的笑意来:
“今天下午有什么事吗?”
李裴面上平静心中忐忑地等了半晌,见福南音这不置可否的装傻,下意识扯住了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那刚在冷水中反复洗过的手带了些凉意,激得福南音微微一颤。
“再给个机会吧,太子妃……”
距离一经拉近,那被压抑了半日的情愫便再次被勾了出来。福南音仰起头,两人鼻息便纠缠在一起,还未开口,气氛就先被染上了一层暧昧。
“若不……”
李裴轻吻上他的唇,将那未说出口的“给”字堵了回去;只浅尝辄止,便又低着头静静看他,也不催。
福南音别开眼。
“机会就一次,你若做得不好……”
故技重施,李裴仿佛根本容不得福南音说一个“不”字出来,一面亲吻着怀中的人,一面用那早已预谋洗净的手挑开了他的衣结。
细瓷茶盏重重被搁置在身影旁的矮几之上,继而那扇鸳鸯交颈的画屏内传出另一声克制的闷响。
须臾后,李裴才将人打横抱到榻上,又俯身在其耳边低声蛊惑着:
“会让你满意的……”
………
………
隔日过了未时,太子寝宫内的两位贵人仍旧没有半分动静。这实在反常,当值的仆从习惯了辰时为太子备膳更衣,今日却碍于梁上那位提刀的侍卫几番威胁,吓得连敲门都不敢,更不敢听里头动静,只得畏畏缩缩地在门口候了好几个时辰。
最后还是王陆慌慌张张从前院赶过来,用力拍了拍门在外头喊道: